一句話嚇的阿蘿差點兒魂飛,多多腿又軟了。
那位七爺,到底得凶神惡煞成什麼樣兒?
墨七先去安遠侯府會合了蘇子嵐,一起到了離潘家園子只有一條街的必經路口,墨七勒停了馬,“要不,咱們等一等呂大和季大郎?”
蘇子嵐斜著墨七,他知道他膽怯了,不過……還是等等吧,一想到寧遠那幅樣子,他也十分頭痛。
兩人剛催著馬往旁邊站定,周六少爺一身亮麗的寶藍,從街角轉出來,看到墨七和蘇子嵐,眼睛一亮,急忙催馬過來,“你們兩位……呵呵,怎麼在這兒?”
“前面就是潘家園子。”墨七往潘家園子方向努了努嘴,“我跟表哥在這兒等一等呂大郎和季大郎,你gān……”
“小七剛才還說要不要叫上你,咱們一起,我還以為你早出來了。”蘇子嵐打斷了墨七的話,省得他問出來一句‘你gān什麼來了’,讓周六少爺尷尬。
“嗯?噢!對對對對!”墨七也不能算太笨,立刻反應過來,這個時辰,在這個地方,周六少爺只能是要來看看熱鬧,他昨天還說肯定不來,無論如何也不會給寧遠這個面子……
“小七最不仗義!回回有好事都把我落下!”周六少爺拿馬鞭捅了捅墨七。
三個人沒說兩句話,就看到呂炎和季疏影一前一後,從街角拐過來,幾個人會合了,一起往潘家園子過去。
潘家園子大門前十來步,搭起了一丈來高的拱門,拱門連著大門,從拱門到大門,爬滿了正在盛開的朱紫粉紅的月季,艷麗奪目,芳香四溢。
“咦!這花真的假的?絹花吧?”墨七最實誠,衝上前就揪了朵月季花下來,“唉喲,真的!扎手了!”
呂炎眯眼打量著月季花架,這才真是揮金如土!
幾個人下了馬,四五個面目清秀的青衣小廝微微欠身迎上來,引著眾人往裡進。
從大門起,遊廊兩邊,都垂著輕薄的幾乎看不見的綃紗。遊廊內,蘭糙鮮花,錯落有致,每隔十來步,就垂手侍立著一個面目清秀的婢女。
遊廊外,翠樹格外翠,鮮花格外亮麗。
墨七看的嘖嘖不已,“這氣派!下回咱們也這麼請客,你看看那裡,那幾對白鶴,真是妙極了!還有鹿!這鹿漂亮!不錯不錯……”
季疏影慢慢搖著摺扇,注意力卻在引路的小廝、和廊下垂手侍立的婢女身上。
小廝低眉垂首,幾乎讓人覺察不到,卻極有眼力,他故意多看了眼廊下花格中一隻小巧的彎刀,小廝立刻取下彎刀捧過來……還有這些婢女,他目光只要掃過去,掃到哪個,必定微微曲膝見禮。
治家治成這樣,他可不覺得這全是下人的功勞。
小廝引著眾人,一直到了後園湖邊,看樣子,這裡應該是主場所在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六章 宴賓客3
湖邊已經到了不少人,見墨七他們過來,急忙湧上來見禮打招呼,湖邊頓時熱鬧起來。
周六少爺一向眼高,只和幾家看得上的見禮寒喧了幾句,別的只當沒看見,擰著頭,四下尋找寧遠,客人都快到齊了,他這個主人呢?怎麼還沒影兒呢?這是什麼意思?
墨七一眼看到湖中間小船上的女伎,就再沒心思再和眾人寒喧了,一邊胡亂拱著手,一邊擰著頭到處看他心愛的阿蘿在哪裡。要是寧遠敢把阿蘿放到湖裡船上曬著太陽這麼漂,他跟他沒完!
蘇子嵐無語的看著墨七,只好跟在墨七後面,挨個見禮說客氣話,替墨七回答那些關切,唉,從小到大,他就這麼跟在他後頭給他擦屁股!
呂炎長袖善舞,團團見禮,人人都覺得呂大郎對自己格外關注、格外親呢,這些人里,還是呂大郎謙和懂事啊!
呂炎客套了一圈,看向季疏影,季疏影會意,兩人不動聲色脫身出來,走到間深入湖中的亭子裡,呂水露出苦笑,示意諸人,“看看,這請的都是什麼人?今天的潘家園子,真是一網打盡了這京城所有不成器的子弟。”
“嗯。”季疏影似是而非的應了一聲,看樣子並不在意,這幾天,他和阿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位寧七爺。
阿爹說的對,看人看事,要正著看,更要倒著看,寧遠到京城這半個來月,件件事胡鬧,卻眼看著,這腳步就要站住了。
他進了殿前衛,早朝時,他就站在離皇上最近的地方,威風凜凜、虎視耽耽。
他因為俸祿里一匹綢子掉了色,大鬧戶部,用鞭子抽了七八個有關連的官員,他和幾位相公親眼看到皇上踹了他一腳,拎著他耳朵將他按跪在地上,可對他,也就這樣,戶部卻被皇上嚴厲訓斥。
阿爹說,墨相和呂相對這位渾不吝的寧七爺,也謹慎的很。
“你看看,時辰到了,他這個主人呢?這象什麼話?”呂炎瞄了眼亭子一角的滴漏,搖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