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笑鬧著站起來,和周六碰了杯中酒,只有季疏影坐在座位上,一臉苦笑不停的搖頭。
散了席,寧遠叫了周六,到旁邊溪水旁釣魚,兩人懶散無比的歪在躺椅上,寧遠懶洋洋道:“小六,季家可是正正經經的,季疏影他爹,狀元出身,我看,說不定,他真能考上。”
“考上就考上!反正他考上也沒說讓我抄那玩意兒。”周六渾不在意。
“他要是考上了,那就是官身,你再見他……”寧遠拖長聲音,“他要是拿官身壓你,讓你跪下磕頭,你可就得跪下。”
“他敢!”周六一把將釣杆扔進了水裡,小廝急忙撲上去撈。
“今天他不就敢了?你能怎麼樣?”寧遠晃著腳,順手起杆,甩了條魚上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七章 鉤魚
“那怎麼辦?要不,我去找姑母要個恩蔭?”周六反應很快,寧遠沒理他,周六捏著下巴,“光恩蔭也不行,壓不過姓季的,要不……對了,要不我也去當御前侍衛吧,跟遠哥你在一起!”
“瞧你幅蠢相!”寧遠從眼角往下斜了眼周六,“侍衛營有我,你還去gān什麼?咱們兄弟扎堆擠一起,有什麼意思?”
“也是。”周六擰起了眉,“那怎麼辦?恩蔭要麼就侍衛這樣的,要麼就是閒職,沒差使的閒職有什麼用?要麼,考秋闈……”
寧遠噗一聲笑噴了,“你去對著河水照照自己。”
“就是啊,我哪考得上?那怎麼辦?遠哥,你這麼聰明,幫我想想辦法,指個明路。”周六往寧遠身邊蹭了蹭。
“你可真夠笨的,你求我有什麼用?你不是有兩個表哥……”寧遠往京城方向努了努嘴,“你那兩個表哥,天底下什麼事辦不了?”
“對啊!”周六一拍大腿,“我去找四爺,讓四爺給我找份實差,等姓季的考出來,小爺我這官肯定當上,也當了半年一年了,還能比他差了?我還怕他?”
“找四爺?”寧遠蹙了眉,“小六,你就當我多嘴,咱們兄弟,我有話不能不說,你找四爺要差使,大爺會不會不高興?還有,你們家到底什麼意思?你可別跟你家裡的意思弄擰了。”
“我家裡……我聽下來的意思,是無所謂,本來就無所謂,姑母就無所謂,都是姑母親生的,不管是誰,周家都是外家,不過我大哥是大爺自小的伴讀……”
“世子?”
“嗯,去年剛封的,大爺出了不少力。”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寧遠甩起鉤杆,又鉤上一條魚。
“大哥不喜歡我,他喜不喜歡我,我倒不在乎,可大爺……我一向離他離的遠,我覺得他肯定不怎麼喜歡我,大哥心眼小,肯定不會在大爺面前說我的好話。我跟四爺從小一起長大,合得來。這事,就算我去求大爺,大爺也肯定不理我,說不定還得讓大哥教訓我一頓,只能去尋四爺。”說到這裡,周六有幾分沉鬱。
“聽你這話意,你大哥肯定心向大爺,你大哥是世子,他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你們周家的意思吧?”寧遠這話問的輕飄飄的意味深長。
“呸!”周六狠啐了一口,“他的意思就是周家的意思,他做夢吧!你剛到京城,我們家的事你不知道,我們府上一共五房,其實就長房跟我爹,還有我姑母,是太婆親生嫡出,其它三房,你就當沒有他們!當初,我爹比大伯出息多了,現在我爹也比大伯出息!”
周六一臉驕傲,他爹現在已經做到樞密副使,確實是周家最出息的一個。
“當初,我翁翁的意思,是要讓我爹承爵,可太婆和姑母覺得,我大伯本來就不如我爹,再沒了爵位,怕長房往後撐不起來,是我爹主動找我翁翁,說讓大伯承爵,我爹說他要憑自己的本事,替四房掙前程。”
“你爹了不起!”寧遠沖周六豎起大拇指,周六更加驕傲,“那當然!我姑母……皇上也說過,我家這樣的,肯定要再給我爹一個爵位,就算不是國公,至少一個伯爵吧,不過我太婆還在,我們沒分家,這事不急。不過,我爹說,皇上這是想把我家這個爵位,留給新皇來施恩。”
“嗯。”寧遠聽的十分專注,漁浮沉沉起起了好幾回,他也沒看到。
“我爹還說……”周六頓了頓,“遠哥,這話我跟你說,你可別跟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