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天催,胡老爺只說時機沒到,真是時機沒到?還是推脫搪塞她呢?
曲大姑娘頭一回日思夜慮,焦慮的夜不能寐。賈婆子和她商量該置辦哪些嫁妝最體面最顯眼,她也沒心qíng去聽去想,她實在太擔心了,阿爹的這位兄弟般的朋友,到底肯不肯幫她?到底盡沒盡心?
要知道,這樣的事,換了她,她聽也不會聽的……
就在曲大姑娘焦慮的快要病倒時,胡老爺告訴她,找到機會了,讓她等著聽好信兒吧。
自從惹的大皇子bào跳如雷大發脾氣之後,四皇子對辦文會的熱qíng空前高漲,隔不多久,就張羅著辦場文會,這文會越辦越熱鬧,越辦越盛大。
京城的舉人士子,想參加四皇子的文會,隨便找個人帶進去就成,胡老爺被不知道誰帶進文會,胡老爺再將姜伯爺帶進去,就這樣,胡老爺和姜伯爺這一對莫逆知jiāo,也成了四皇子文會的座上客。
這天的文會選在了以幽靜雅致著稱的潘家園子,早幾天前,寧遠就給李信遞了個口信,潘家園子這場文會,不可錯過。
李信轉了幾個彎,不動聲色的邀了呂炎和季疏影,這天一大早,就到了潘家園子。
呂炎和季疏影自然都不願意往前湊,特別是以四皇子為中心的那一團,李信跟著兩人,那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著閒話喝茶。
胡老爺和姜伯爺到的比李信他們更早,寧海悄悄上前稟報了,李信和呂炎、季疏影打了招呼,過去給姜伯爺見了禮,陪著說了一會兒話,盡職盡責的盡到了親家小輩的禮數。
姜伯爺紅光滿面,十分得意,自從他這位知jiāo胡老爺到來之後,他這生活,一夜之間就回到了十幾年前……不對,比十幾年前更加瀟灑風光,唉,曲兄走時,自己太悲痛了,居然忘了那麼多的事,要是不忘,那個時候的自己,肯定和現在的自己一樣,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唉,可惜了那段美好記憶!
寧遠和周六、墨七等一眾人到的並不早,也就早四皇子早了半刻鐘,寧遠一臉的百無聊賴,他這樣連字都沒認全的人,來參加文會,遠遠近近舉人才子們瞄著他,目光里有羨慕有鄙夷,再不識字,人家也是常常的四品御前侍衛,只要不闖大禍,幾年後就能進三品,三品啊!他們這些人中,至少九成人窮極一生無法達到的目標。
周六是個真正的混不吝,到處溜躂到處看,看到有人寫字就評價幾句,看到有人作詩填詞,伸長脖子看一遍,就兩個字:不通!
但凡他看不懂的,統統評價為不通,看了一圈,就沒一篇能通的詩詞文章。
眾舉人才子隨和活絡的,應付甚至奉承幾句,不過多數都不理他。
墨七畢竟出身不同,對自己學問不行這件事十分有羞愧感,挨著無聊的寧遠坐著,嘀嘀咕咕抱怨,不明白寧遠抽了什麼風。
“你參加文會沒有?”寧遠斜著他問道。
“我家年年都辦文會。”墨七答了句。
“也是。”寧遠gān笑幾聲,“忘了你家是了,我可是一趟也沒見識過,而且,這是四爺辦的文會,你家那文會怎麼比?不來見識見識,不太可惜了?”
“也是。”墨七悶了片刻,想想也有道理,哪能有他們兄弟沒見識過的場面東西?算了,就當來長長見識了。
墨七想通了,站起來,和周六一樣,挨個桌子看了一圈,他家都是真正治學的人,至少眼力比周六qiáng多了,至少能分出真正的通與不通。(未完待續。)
☆、第三百一十章 這章才是揭短要當眾
做了一輪詩,破了一輪題,文會的氣氛正是濃烈熱鬧的時候,寧遠站起來,伸了懶腰,晃到四皇子那一團外面,伸頭往裡看。
胡老爺站起來,拉著姜伯爺,一臉的笑,“走,咱們也過去看看。”
“好!”姜伯爺愉快的拍手贊成,兩人走到四皇子那一團人旁邊,胡老爺突然一把揪住姜伯爺,高聲呵問道:“姓姜的!當著四爺,當著大家的面,你說!你藏匿婚約,悔婚另娶,你還是個人嗎?”
四周的熱鬧被胡老爺這一嗓子喊的,瞬間鴉雀無聲,連四皇子在內,眾人齊齊看向一臉憤怒揪著姜伯爺的胡老爺,和一臉茫然,完全找不著北的姜伯爺。
“好象是姜老爺!”季疏影面對四皇子方向,呼的站起來示意李信,不等李信答話,自己先急步奔過去,李信急忙站起來,也跟著往前奔,“我去看看!”
“哎!”呂炎反應慢了一線,也急忙跟上去。
“大家來評評理!”見眾人都圍了上來,胡老爺神qíng激動,眼圈泛紅,淚盈yù滴,“在下姓胡,和這位姜伯爺,以及早就故去的曲兄相jiāo莫逆,十四年前,姜伯爺聽說曲兄有個女兒,蘭質惠心,品貌俱佳,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非托我向曲兄提親不可,兩家門當戶對,我就替他提了這親,他和曲兄寫了婚書,在下是媒人,也是證人,後來曲兄病故,姜伯爺不打發人往曲兄老家打聽媳婦兒下落也就算了,沒想到他竟然又替兒子求親李家,悔婚另娶!這些年我守孝在家,並不知道此事,如今曲家大娘子尋到京城,我才知道……你說,姜兄,你今天就能我句痛快話,這事,還有曲家姑娘,你打算怎麼辦?打算怎麼處置?”
四皇子聽的似懂非懂,周六知道這件熱鬧事,前一陣子姓姜的張揚無比的祭祀他那位曲兄,他可是親眼看過熱鬧的。
周六興奮的湊上去,將這事怎麼怎麼著,添油加醋告訴了四皇子,“……這姜家可真是,嘖嘖!太不要臉了,為了銀子娶了商戶女李氏,搶了人家的嫁妝銀子再把人家趕回娘家,趕qíng這前頭還有悔婚這一出!嘖,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