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相笑起來,這個小姑娘愣呵呵的倒是實誠。
“這事我知道,不是大事,你先回去吧,去尋寧遠,跟他說,就說我的話,讓他給你找個地方躲一天,過兩天就好了。”墨相一邊笑,一邊微微彎腰,吩咐阿蘿。
“可是……我……”阿蘿兩隻手絞來絞去,鳳娘姐姐說得讓墨相發話保她安全,這算不算發了話了?她有點暈。
“放心,”墨相仿佛看穿了她,“寧遠和周家小六,還有我家不成器的小七都好,他既然能指點你,把你藏起來一天兩天,還是藏得住的,過了今天就沒事了,放心去吧,這兒離京府衙門不遠,寧遠在衙門裡呢,帶著你這個丫頭趕緊去吧,我讓人在後面跟著,等你進了衙門,見到寧遠,他們再回來。”
“謝相爺!”阿蘿這下確定以及肯定了,墨相這些話,就是保她安全的意思,只不過今天的安全得著落到七爺身上。
阿蘿十二分恐慌去了十分,磕了頭站起來,退後幾步又深曲膝謝了,帶了多多出來,冷風一chuī,清醒了,天哪,她剛才說什麼了?是寧七爺告訴她的!她把寧七爺供出來了!
阿蘿剛剛安定下來的心又驚恐一片,天哪!她居然把寧七爺供出來了!她又活不成了!
……
墨相看著阿蘿帶著多多出了門,緩緩轉身往二門進去。
墨府里,墨二爺得了信兒,正急急奔出來,正好迎上剛從二門進來沒走幾步的墨相。
“阿爹?”
“沒事了。你來的正好,陪我走走。”墨相看起來臉色不怎麼好。墨二爺嗯了一聲,轉過身,和墨相併排往前走。
墨相三言兩語將阿蘿為什麼來說了,墨二爺一臉說不出什麼表qíng,“從宮裡發話私刑打死人,這是亡國之兆!”
“她哪懂這個。”墨相嘆了口氣,“這事皇上必定不知道,皇上知道了,必定不許她這樣,從前我沒擔心過這樣的事,現在……”
“她要是做了太后呢?”墨二爺思緒跳躍而敏銳,“第一,大爺和四爺都沒有皇上的定力,第二,貴妃和太后身份大不相同,就算是皇上,貴妃做的不對他發句話就行,要是太后呢?一個孝字拘著,他也只能勸字當先,周貴妃的xing格,可不是一個勸字能勸得下來的。”
“我就是擔心這個。”墨相連聲長嘆,“大爺和四爺遠不如皇上,貴妃又是這樣品xing見識,隨國公府……”
墨相頓了頓,一臉苦笑,“簡直就是一個明白人都沒有,隨國公不說了,愚倔不明事理,隨國公世子和周家小六這兩個嫡支嫡長,一個跟在大爺身邊,事事順從一個字不敢勸,一個唯寧遠之命是從,寧遠!”
墨二爺好象笑了一聲,隨即用力咳了幾聲。
“周家老二算是好些,可這個好,也就是比這幾個略qiáng,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外家,唉!”墨相這一聲嘆息里,滿溢著煩躁。
墨二爺斂了笑容,神qíng凝重起來。(未完待續。)
☆、第三二二章 一念之間
“阿爹說的這些,我和大哥前兒還說起。”墨二爺左右看了看,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大爺xing格bào戾,過於bào戾了。”
“嗯。”墨相臉色yīn沉。
“四爺略好些,可四爺自命不凡,太自以為聰明了,極愛玩弄權術,蠢到他那份上,再玩弄權術,現在是個笑話,可等他坐到那個大座上之後,再朝廷里玩弄這些撥弄是非的小伎倆,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利用,而且,我問過小七,四爺現在很信任寧遠。”
墨相一聲長嘆,墨二爺側頭看著他阿爹,“大爺和四爺都自命不凡,沒一個肯聽人言的。”
“我跟在皇上身邊這十幾年,呂相在皇上身邊侍候了幾十年,有一件事,我和他從無分歧。”墨相聲音低沉,“皇上心裡,只有兩個兒子,這太子,非此即彼,斷沒有第三人可想。”
“唉!”這回輪到墨二爺煩躁無比的嘆氣了,也就是說,除非大爺和四爺都死了,皇上才會不得不考慮他另外兩個兒子……也不一定,就算大爺和四爺死了,只怕皇上先考慮的,是大爺和四爺的兒子,如果他們有了兒子的話。
大爺和四爺心智雖然差,可身體好得很呢,都死了,除非……
沒人願意手沾皇家鮮血,手沾皇家鮮血的人家,都要被連根鏟去的。
兩人沉默走了好一會兒,墨相打破沉默問道:“小七呢?”
“說是府衙今天有熱鬧,去看熱鬧了。”墨二爺答了句,“又跟寧遠胡鬧去了。”
“讓他去。”墨相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個局,也許真著落在他身上了。”
“嗯。”好一會兒,墨二爺低低應了聲。
“府衙的熱鬧事,又是綏寧伯府?”墨相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