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寧遠滿意的看著手裡的幾張紙,“太醫院那邊暫時不要驚動,驚動了太醫院,只怕就驚動了老四,派人盯緊當時在場的幾個太醫,保護好,到時候,這些都是人證。這斷腸糙必定是老四的手筆,去查老四從哪兒得來的斷腸糙,先查清楚這件再說,記著,要拿到證據,最好物證人證俱全。”
“爺,只怕不容易。”崔信皺眉道。
“嗯,我知道,爺做的這件事,本來就不容易。”寧遠將那幾張紙放到几上,崔信應了一聲,“小的知道了,小的告退。”
崔信退幾步出門走了,寧遠叫了大英進來問道:“李姑娘搬回京城了?這一個月都有什麼事兒?說說。”
“是。回爺,爺進宮守靈第二天,李姑娘一家就搬回京城了。這一個月里沒啥大事,年裡年外,綏寧伯府添了三個兒子,長子生在臘月二十三小年那天,是顧姨娘那個丫頭墨蘭生的,不過。”
大英頓了頓,“說是姜煥璋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寧遠一呆,隨即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你接著說!”
“是,小年那天,他得了喜信兒,去過一趟姜家輩份最高的那位二叔祖家,小的尋了個能說得上話的閒人找這位二叔祖喝了趟酒,二叔祖說是姜煥璋找他,是不想認墨蘭生的長子,說不是他的孩子,是個野種。”
“我知道我知道。”寧遠樂不可支,“往下說。”
“是,年後初六,顧氏生了個兒子,初九,那個叫青書的也生了個兒子,都平安順利,生在姜家家廟裡的長子,姜煥璋打發人送了些吃食衣服過去,顧氏和青書的兒子,奶娘說是姜煥璋親自尋來的,因為曲夫人不肯給這兩個兒子請奶娘,曲夫人說,讓顧氏和青書自己奶自己的孩子,還說擱她眼裡,這兩個孩子就是野種。”
寧遠噗一聲,一口茶全噴了出去。
“姜煥璋請的這兩個奶娘,到現在,一口也沒奶過孩子,這兩個奶娘都被曲夫人叫過去了,讓她們擠奶給她喝。”大英十分淡定,接著說姜家的八卦。“姜煥璋大概還不知道奶娘的奶其實都被曲夫人喝了這件事。”
“那兩個孩子呢?”寧遠再次在心裡讚嘆了文二爺的好眼力。
“青書剛生完孩子就下奶了,奶水足,自己奶孩子了,顧氏頭一天沒奶,第二天哭了一天,拿了十幾個大錢,讓廚房給熬了通糙水,第三天有了點兒奶,現在說是一天一大盆豬腳通糙湯喝著,也差不多夠孩子吃的了。”
“這麼大事姜煥璋不知道?”
“說是陳夫人說月子裡的女人,男人見了要血光之災,好象就把孩子抱出來看過一回,姜煥璋年裡年外幾乎天天往大相國寺跑,一去就是一天半天,初二那天沒去大相國寺,一大早站在楊舅爺院門口,看著楊舅爺和媳婦出門上車,又跟在伍家門口,看了半天才走,其它全沒什麼事。”
寧遠皺起了眉頭,跑大相國寺還好,他在楊舅爺門口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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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十四章 寶籙宮
讓人盯一盯楊舅爺?這是算了,寧遠暗暗嘆了口氣,他人手不夠。要查到和拿到太子下毒的證據,要花的jīng力和人手都不會少,他還得留點人手給大姐用……算了,先放一放。
“李家搬進京城,不用盯了。”寧遠由人手想到李家,李家也最好不要盯了,雖然他沒有惡意,就怕長公主想多了,或是借題發揮。
大姐回到宮裡,要站穩腳跟,護住小五和她自己,必定要把宮裡至少一部分攏在自己手裡,必定要和福安長公主大大小小的起衝突,自己不能再添亂。
想到李家,想到李桐,寧遠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的明媚的陽光,她搬進京城,他找她說話方便多了,他有一肚皮的話要跟她說。
“七爺,周六少爺來了,問您在不在府里。”門外,小廝大雄揚聲稟報。
寧遠一個愣神,他這剛剛洗了澡颳了鬍子換了衣服,周六就來了?他跟他一樣剛剛送靈回來,這腳也太快了,有什麼事急成這樣?
“說在,領他到外面書房,我這就過去。”寧遠吩咐。
周六雖然也洗漱的gāngān淨淨,可還是一臉的憔悴,看起來整個人都gān巴的有點兒脫水,正有氣無力的癱在把扶手椅里,見寧遠進來,撐著扶手椅想站起來又站不起來的樣子,“遠哥,可算見著你了……”
“什麼叫可算見著我了,這一個月里,咱們哪天不碰面?”寧遠一巴掌拍在周六肩上,把他拍回椅子裡,“大英呢?給六少爺使碗養心湯。”
“那哪能叫見面?咱倆隔的那麼多,一眼看過去山高水長的。“周六在扶手椅子裡癱的更軟了。
寧遠差點笑出聲,山高水長!這詞兒用的不錯,可他跟他山什麼高水什麼長!
“瞧你這樣子,走,咱們出去兜兜,你想去哪兒?我請客。”寧遠一向不願意周六在他這定北侯府多呆,說了幾句,就招呼周六出去找樂子。
“哪兒也不想去,就想跟遠哥你說說話,遠哥,我心裡難受。”周六揉著胸口,他這心裡,說不出、想不明白的難受。
“難受?也是。”寧遠想著周貴妃的死,“那咱們找個地方疏散疏散,喝幾杯酒,找點樂子,要不去軟香樓吧,讓人把柳漫和雲袖都叫過來,一個跳舞,一個唱小曲兒,就著阿蘿的手喝個半醉,不管什麼難過都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