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炎父親,刑部員外郎呂泊安高興的連修身養xing什麼的也顧不上了,一開口說話先哈哈大笑幾聲,有父是呂相,有子是狀元,他這個呂相子狀元父,真是古往今來、天下少有的大福之人。
袁夫人更是高興的簡直不知道怎麼表示才好,之前預備的吉利物什眨眼就被哄搶一空,袁夫人gān脆讓人抬出大筐大筐的銅錢,漫天的撒。
季疏影做了探花郎,白老夫人聽了喜報,一時悲喜jiāo加,感慨萬分,當年老頭子就是中了探花,如今孫子又是探花郎,這個孫子,一向比兒子更肖似老頭子,這對季家,實在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吉兆。
白老夫人的喜悅隨著激動的褪去而增加,府里府外,大肆放賞。
季天官從得了喜報起,一改平時的嚴肅冷峻,一整天笑容都收不回去。
李桐先聽到大哥中了二甲第一的信兒,驚訝興奮之餘,急忙問一甲都是誰,聽說呂炎中了狀元,陳安邦是榜眼,季疏影是第三名探花郎,呆站了半晌,突然抬手捂住臉,喜極而泣。
變了,一切都變了,真是太好了!
張太太高興的簡直不知道怎麼樣表達才好,她最大的盼望是別落了榜,同進士就極好了,沒想到考了二甲第一,這份喜氣頓時翻了幾倍不止。
眼看備下的文房四寶被一搶而空,立刻吩咐把庫房裡的金銀錁子都拿出來往外散,一個個半兩一兩的金銀錁子散出去,外面頓時熱鬧的象油鍋里澆了沸水。
孫嬤嬤和萬嬤嬤只管指揮人往外抬金銀錁子,到晚上一盤,盤出來足足散了一萬五六千銀子出去,兩人都嚇了一跳,這府里,從上到下,都高興的暈頭了。
倒是文二爺,一臉淡定,甚至有些許遺憾,他還以為李信能進到一甲,就差了一點點,真是可惜了。
呂炎是個細心的,接了喜報,見前四名里,三個知jiāo,只有陳安邦與諸人都不熟不說,還是外省人,忙打發小廝傳話給季疏影和李信,他直接去拜會陳安邦,讓他兩人也到陳宅去。
陳家也是書香大家、地方旺族,只是族裡在京城做官的只有一兩個,而且官位極低而已,陳安邦是陳安嫡支長房子,家裡雖說沒有人在京城常住,可在京城卻早就置有宅院,也早早安排有家人在京城守著。
中了榜眼的喜報報到陳宅,早就趕到陳家等著聽喜報幫忙安置的幾個同族小官,頓時高興的幾乎忘乎所以,陳氏一族要時來運轉了!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的前程在聽到喜報的那一刻,就光明燦爛起來。
幾個族叔族兄忙著打賞、散吉利什兒,打聽了狀元是呂炎,探花是季疏影,更是驚喜jiāo加,這樣的同榜,真是錦上又添了花。
領頭的族叔急忙jiāo待陳安邦趕緊去拜會狀元,陳安邦換了衣服,被一群小廝長隨拱衛著,從側門悄悄出來,剛從側門巷子裡轉出來,可巧不巧,正撞上呂炎,呂炎看到他正趕去拜會自己,忍不住大笑出聲,兩人剛攀談了幾句,眼見四周看出點門道的明白人們要圍上來,呂炎急忙四下觀望,一眼看到側前的班樓,忙示意陳安邦,“咱們進去說話,不然……”
不用呂炎多說,陳安邦也看出來了,跟著呂炎,在人群還沒有圍上來之前,大步留星,直奔班樓進去。
呂炎和陳安邦剛衝進班樓,已經快到陳家的季疏影和李信就看到了,人頭攢動,實在是太容易看到了。
“進了班樓!”寧海抓了個人幾句話打聽了原委,指著自家的酒樓,笑的幾乎說不出話了,李信也失笑出聲,“可憐呂兄!”
“咱們也得趕緊走!”季疏影一把揪住李信就往前沖,“你看看,再不趕緊,呂兄就得笑話咱們了!”
李信和季疏影這兩位身形修長、氣質出眾的少年並肩而來,本來就十分引人注意,再加上圍在兩人身邊的小廝和長隨太多不說,喜氣也太濃重了些,簡直象舉著招牌一樣,幾句話間,先是季疏影被眾人認了出來,接著就有人喊出了李信的名諱,這一下,人cháo頓時涌成了錢塘cháo。
☆、第五百二三章 喜怒之間
寧海等人手拉著手,拼命頂著人群,在班樓衝出來的夥計裡應外合下,總算把兩位新貴人送進了班樓大門,十幾個孔武有力的夥計和長隨守在門口,擋著洶湧的人群。
寧海和眾小廝長隨,以及班樓的夥計們,個個鞋掉帽子歪,大汗淋漓,一群夥計又是後怕又是激動的掂腳看著外面的人群,喜笑顏開,大爺考了第四,頭一件事就是照顧照顧自家生意,以後他們班樓可就出了名了。
狀元、榜眼和探花,再加上二甲第一的李信,前四名那四位才氣縱橫、俊秀無比的少年郎,都聚在了榜眼陳家旁邊的班樓,這個信兒飛的比風還快,滿京城的人都開始往班樓涌過來,誰不想看一眼這樣的熱鬧呢。
這四位大才子,嶄新出爐的大貴人,才氣貴氣就不提了,還是四位少有的美少年,極其養眼,最重要的是,竟然都沒定親,不看上一眼,那不得後悔一輩子?
半個京城的人,就這麼一層層圍在了班樓外。
正在班樓里的客人更是興奮不已,雅間裡的全湧出來了,大堂里的有的甚至站到了桌子上,班樓掌柜急忙高喊:“今兒全部由小號請客,還請大家歸坐,不好擾了四位貴人,還請大家歸坐,不然,小號只好陪個不是,請出去了,還請各位安靜,安靜!”
被引進雅間的季疏影心有餘悸的從窗戶fèng里看著外面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人頭,他頭一回知道這京城竟然有這麼多人!
“咱們……”呂炎手指劃了一圈,又指了指樓下,“也是緣分,要不,一會兒咱們寫幾幅字,這樓里的客人,一人送一幅,說起來,也是打擾了人家。”
“打擾?能見到我等,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陳安邦失笑道。
“不打擾不打擾,巧得很,這酒樓是李家產業,哪有什麼打擾之說?”李信驚魂剛定,也趕緊說明qíng況,再客氣兩句。
聽了陳安邦的話,季疏影眼裡閃過絲絲鄙夷之意,對陳安邦的印象往下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