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明三娘子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別告訴老祖宗,我……有愧。”
她確實傾慕季公子,她問心有愧。
季疏影和寧遠幾個人一口氣奔回另一面,遠遠能看到花廳了,季疏影猛的甩開寧遠,指著寧遠的鼻子吼道:“你想gān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壞人清白如殺人?”
“怎麼跟我遠哥說話呢?”周六不gān了,上前就去推季疏影,在他碰到季疏影之前,寧遠伸手將他撥開,“你們兩個避一避,我跟季兄說幾句話。”
墨七隱隱覺出點什麼,一把拉住還要掙上前跟季疏影動手的周六,避到旁邊。
“難道不是一門好親?明家三娘子是明家長房嫡女,離嫡長女也就差了一個長字,明家三娘子你剛才也看到了,多好的一門親事。”寧遠一臉笑。
季疏影目瞪口呆的看著寧遠,抬手指著他,嘴唇抖了片刻才說出話來,“你就不能象個正常人?”
“哪裡不正常了?我哪裡說錯了?”寧遠攤著手,一臉委屈,季疏影氣的哼了一聲,猛一甩袖子抬腳就走,卻被寧遠一把扯回,“我說的都是認認真真的正經話,你仔細想好了,小七這個人嘴巴還算嚴實,可周六……嘿。”
☆、第五百九五章 禍害jīng
寧遠gān笑幾聲,季疏影氣的臉都青了,“你這是威脅我?”
“我是跟著你走的吧?是你領的頭吧?”寧遠沒答季疏影的話,他當然是威脅他了,這還用說?“這錯在你,不錯吧?第二,你見了明家娘子,太慌亂一腳踩在我腳上,我只好扶你一把免得你摔個狗啃泥,因為你這一慌亂,才耽誤了,要不然那兩貨看到前,咱們早就跑遠了,這第二錯,也在你吧?第三錯麼……奇了怪了,那明家娘子臉紅成那樣,她要是不臉紅……總之,你說這事是誰的錯?”
季疏影被寧遠氣的連咽了幾口口水,“我告訴你……”
“我告訴你,真傳出什麼話,害了明家娘子,全是你的事,我可不是想管你那些破事,就是提醒你一句,勿謂言之不預也!”寧遠截斷季疏影的話。
季疏影深吸了口氣,壓下那股子想bào揍寧遠一頓的衝動,“寧七爺,你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聽我說,這親事,不能象你這樣,心血來cháo,說哪一出就是哪一出,頭一條,我家長輩,和她家長輩,肯不肯,第二條,她肯不肯……”
“這容易!”寧遠拍著胸膛,“這事我既然看到了,就沒有坐視不理的理兒!這太容易了,我安排你們見一面,說說話,你親口問她肯不肯,她要是不肯……那也沒事,無論如何,咱們不能讓人家小娘子為難,對吧?要不就今天?”
季疏影抬手捂在臉上,他剛才真是野鬼附身上,才會跟寧遠出來說什麼話,才會惹上這麼個沾上就甩不脫的大禍害jīng!
墨七揪著時不時想竄上去的周六,看著一臉憤怒季疏影和表qíng豐富的寧遠,跟周六比,墨七聰明多了,這會兒他有點猜著寧遠的意思了,真要是能牽成明三娘子和季疏影,那真是太好了,季疏影比他qiáng太多了,跟一肚皮學問的明三娘子,象寧遠說的,才子才女,明三娘子得了好姻緣,季疏影……娶了明三娘子這樣的,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眼看著季疏影拂袖而去,墨七提著顆心,幾步奔過來,眼巴巴看著寧遠,因為周六在,想問又不敢,不問又實在憋的難受,胡亂劃拉著手指,“那個……季探花?七哥,這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沒等寧遠答話,周六先搶過話,一臉兇相的發著狠,“有什麼怎麼樣的?瞧他那個樣子,探花怎麼了?就不得了了?哪天我非悶他一頓黑棍不可,敢跟我遠哥呲牙!不想活了!”
“放心!”寧遠先答了墨七一句,再抬手敲了周六一記bào栗子,“你這嘴怎麼越來越放肆了?剛才那兩位,你是不是看著跟阿蘿柳漫一樣,想怎麼輕薄就怎麼輕薄啊?”
“哪有,我沒……”周六剛才話說的過頭了,他心知肚明,聽寧遠教訓,目光躲閃,顧左右就想打岔,“出來半天,怪渴的,進去喝杯茶,還有酒……”
“你聽好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剛才的事,我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季探花,你要是自己胡說八道,要是傳出去,你就別想著悶別人的黑棍了,先想想自己怎麼死吧。”寧遠這話說的寒意森森,周六嚇的頭往回縮,“遠哥你放心,剛才我昏了頭了,這事我知道輕重,半個字不敢提,想都不敢想。”
“一個是我親妹妹,一個跟我親妹妹差不多。”墨七拍著周六,“跟我大伯比,我爹算脾氣好的,我大伯最多秋天裡,就回京城了,咱們兄弟,這次我放你一馬,誰也別提了,回去我跟六妹妹jiāo待一聲。”
“剛才是我吃了屎,明兒我作東,好好謝你!還有遠哥。”周六趕緊連連長揖陪罪。
回到花廳,季疏影掃見寧遠,立刻遠遠避開,寧遠沒留意,捧著杯茶站在花廳窗前,遠眺著湖對岸,盤算著晚上該怎麼跟李桐說他剛剛辦成的這件大事。
……
福安長公主一直坐到未末,在眾人假裝看不見中,由李桐陪著出來,上車回去了。
長公主一走,諸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告辭,永安伯府閔老夫人和媳婦華大奶奶,女兒趙冉一起出來,華大奶奶將閔老夫人扶上車,自己也緊跟後面上了閔老夫人的車。
閔老夫人坐在車裡,反手捶著腰,低低抱怨,“都說長公主任xing,還真是,皇子公主到臣下府上,哪個不是坐坐就走,哪有象她這樣的,來的早走的晚,真是累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