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中了哪家姑娘?今天一共就兩位姑娘,門第兒可都不怎麼好,難不成你看中人家丫頭了?”寧遠裝糊塗的功力十分深厚。
“就是那位湯家五娘子。”墨七本來就不會繞圈子,幾句話就jiāo了底,“我覺得她挺好,總是笑,笑的又好看,也會說話,不是會說話,是……反正就是,她笑起來真好看,我說什麼,她一聽就懂,她喜歡的,我都喜歡……”
“你喜歡吃血腸?”寧遠立刻揭底。
“那是小節!”墨七撓頭了,“我是說,大事上,她覺得對的,我也覺得對,她覺得不對,我也覺得不對……”
“咦?你們倆談什麼大事了?你們倆什麼時候說了這麼多話?連大事都說完了?我怎麼不知道?”寧遠更加驚訝,墨七嘿嘿gān笑,“也沒說幾句,哪有什麼大事?就是瞎說,都是瞎說,瞎說很瞎得來……很說得來!”
“湯家的門第兒……”寧遠一臉為難,撇著嘴搖頭,“除了門第兒,湯家跟高家,既是姻親,又是同鄉,這事兒,可不容易,十分不容易!”
閒聽落花說
三更,不行了,去睡了,明天6點起,今天活兒gān的差不多了,明天上午或者下午應該能有兩三個小時閒空兒,晚上就不會那麼晚了。
放假就是團團轉的忙啊,不喜歡放假,最好一年上班上學三百六十七天!
☆、第六百二十章 多此一行
“就是不容易,這不才求到七哥你這裡,要是容易,也用不著七哥出手不是?”墨七一臉討好。
“擱我手裡是不難。”寧遠一句話出口,墨七頓時喜笑顏開。“可是,我能幫你想辦法不動聲色的相看媳婦兒,可相中之後,就是你的事兒了,我不能管。”
“啊?”墨七那顆心哪,高高拋起又重重跌下,七哥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說不管,就真不會管,墨七急的一身汗都出來了,他要是不管,自己豈不就是對著刺蝟的那條狗,根本找不到下嘴的地!
“七哥,你不能這樣,咱們兄弟一場,你不能見死不救?”墨七急的連見死不救都出來了,“七哥,你不管……是不是因為怕我翁翁……”怕得罪他翁翁?
寧遠淡定的斜著他,聽到最後一句,眼珠斜的更厲害了,嘴角往下扯,“我又不是他孫子,我怕他gān什麼?這娶媳婦的事,只能你自己想辦法,誰幫你都不對。”
“啊?”墨七傻眼了,這是什麼話?
“咱不多說,多說你聽不懂,就事論事,就說湯家這位五娘子,跟你們府上第一門第兒差得遠,第二她姐姐又是高書江的兒媳婦,除了這兩條,你太婆早就看中了明家三娘子,你太婆和你翁翁兩位一體,明家三娘子才是你太婆和你翁翁心目中的兒媳婦,現在,我幫你攪散了和明家三娘子的親事,把湯家五娘子塞給你翁翁和太婆做孫媳婦,你說說,湯家五娘子在你們府,得艱難成什麼樣兒?”
墨七聽的目瞪口呆,好半晌,長長一聲嘆息,身子萎頓下去,哭喪著一張臉,“七哥,你這意思,是讓我放過五娘子?”
“瞧你沒出息的樣兒!”寧遠一臉嫌棄,“你娘不是商家女?你舅舅現在還做著生意呢!”
“七哥你到底什麼意思?”墨七糊塗了。
“笨!”寧遠敲了墨七一個爆栗子,墨七疼的眼淚都快下來,捂著頭卻沒敢叫出聲,只陪著一臉笑,“我是笨了點,七哥你有話就不能直說?”
“你阿娘當初怎麼進的你們墨家?到你們墨家之後,你阿娘受過氣嗎?”寧遠氣的哼哼哼。
“那我不知道。”墨七實誠回答,他娘是生他的時候難產死的,他娘在墨家時受沒受過氣,他哪知道啊?“不過,”墨七突然聰明了一回,“就我爹那脾氣,我覺得沒人敢欺負我娘。”
“總算開竅了!”寧遠長長透過口氣,“你娘是商家女,說起來比湯家五娘子還不如些,湯家五娘子嫡親的哥哥,還是這一科的進士,你舅舅可比不了,可因為是你爹,所以你娘嫁進墨家,沒受過氣,你爹護得住她,你呢?頭一條,娶媳婦要娶誰這事,你自己都搞不定,那你以後怎麼護得住你媳婦?拿什麼護?因為這個,我不幫你,你有本事娶回家,不一定有本事護得住,可你連娶回家的本事都沒有,那就肯定護不住,肯定護不住,那還是抬抬手,放過人家小娘子吧,湯家五娘子可是連李家娘子都另眼相看的人,你不一定配得上人家。”
寧遠一口氣說完,往後仰在靠枕上,翹起二郎腿晃來晃去,伸手捏起紫砂壺,不時送到嘴邊啜一口,一幅悠閒自得樣。
墨七聽的臉色發白,呆呆的失了半天神,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原來七哥是為了我好。”
正對著壺嘴啜茶的寧遠噗一聲嗆噴了,急忙坐起來,放下壺,拿帕子胡亂擦了把手,用力拍著墨七的肩膀,連拍了四五下,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你回去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這是大事,不能衝動。”寧遠總算能說出話了,墨七鄭重點頭,“我這就回去想,想好了再來跟七哥說話。”
寧遠不停點頭,看著墨七出了屋,往後倒在靠枕上,一聲長嘆,他是真不想得罪墨相啊。
第二天,頭一抹朝陽照在窗戶上,李桐就坐了起來,天明既起這個習慣,已經深入骨子裡了。
洗漱出來,李桐正坐在妝檯由著綠梅梳頭,萬嬤嬤匆匆進來,“姑娘,寧七爺來了,就帶了兩個小廝,問你起來了沒有?”
“有什麼事?”李桐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