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是受了涼,四哥兒就拘著她在府里歇一天。”孫老夫人笑答道,喬夫人飛快的掃了李恬一眼奉承道:“四爺這是真心疼愛祝郡王妃。”孫老夫人笑著沒再答話,錢夫人帶著幾分得意斜睨了喬夫人一眼,寧國大長公主薨逝後,這溫國公府還真是敗落的快!
李恬和姚夫人扶著孫老夫人剛下到樓下,劉郡王妃就帶著林雯等幾個人趕過來,姚夫人往後讓了讓,劉郡王妃默契接過扶著孫老夫人,一行人穿過道月亮門,就進了繁花似錦的花園。
姚夫人一點點慢著腳步落到後頭,和錢夫人一處漸漸落到人群最後,見眾人離的遠了,錢夫人急切的看向姚夫人,姚夫人左右看了看,親熱的挽住錢夫人低低笑道:“昨天母親從宮裡回來得晚,就沒打發人過去跟你說一聲,貴妃也覺得好,母親說,貴妃說了,就怕委屈九娘子。”
“這是貴妃偏疼她,四爺那樣的人品,一個委屈哪擔得起?求還求不得呢。”錢夫人心花盛開:“那老祖宗?”
“老祖宗年紀大了,她又最疼九娘子,說來說去,就是擔心那位王妃那樣的脾氣,怕九娘子受了委屈,到底是娘家侄孫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祖宗最顧娘家。”姚夫人最後一句話聽的錢夫人臉上陪笑,心裡不由自主的湧起股惱怒,姚夫人渾然不覺的接著道:“再一樣,老祖宗這樣年紀了,些許小事也不好拿來驚動她,前一陣子貴妃還發了話,說老祖宗年紀大了,不要大事小事都拿去煩她。”
“那是那是,”錢夫人忙陪笑道,心裡卻總有些七上八下的不託底:“那今天?”
“你放心,有母親和我呢,但有半分不妥當,你就唯我是問!”姚夫人保票打的慡快極了,錢夫人心底的不安稍去,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剛才十二娘幾句話說的我這心頭一個勁的跳,還以為老祖宗有什麼話要說。”
“十二妮子就是個傻子,你理她做什麼?到了,你儘管放心就是。”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到了臨湖的大水閣前,錢夫人往上走進了水閣,姚夫人往後面看人預備點心茶水去了。
俞瑤芳自從父親傷了腿,就閉門不出在家侍疾,林珂的母親蔣郡王妃又受了風寒不能來,要不是掂記著能見到李恬,東陽郡王府這場花會,林珂根本不會來,這會兒林珂又沒有蔣郡王妃約束,只管粘著李恬半步不離,葉十二娘拉了她幾回沒拉動,蔣珊跟著林珂,林珂不動她也不動,冷暖原本就是跟著蔣珊和林珂才過來的,自然更是緊盯兩人,葉十二娘無奈,只好丟了林珂和蔣珊三人,和武九娘等幾個小娘子出了水閣。
錢夫人眼睛盯著葉十二娘,見她拉著武九娘要出水閣,忙示意女兒孫九娘,孫九娘緊一步趕上葉十二娘笑道:“十二娘最會玩兒,也算我一個。”葉十二娘心寬的沒邊,連連點頭道:“那是!滿京城的小娘子,現在就數我和阿珂最會玩兒了,唉,恬姐兒現在不是小娘子了,不能再算上她。”
孫老夫人抿著茶,看著葉十二娘出了水閣,轉頭看了看李恬和緊挨著李恬的林珂,指著兩人和臨川侯夫人吳氏等人笑道:“你看看,這麼大點孩子,就當家主事,管著那麼大一家子了,我看著都心疼。”
“可不是,這管家理事可不容易,難為她把那些事都穩穩妥妥打理下來了。”吳夫人溫和的跟著誇獎道,劉郡王妃也忙跟著笑道:“就是呢,現在滿京城誰不知道晉安郡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誰不夸晉安郡王妃能gān!”
“還有建安郡王府,”錢夫人緊跟進一句:“祝郡王妃更是個能gān的!”
“我正要說呢,上回到建安郡王府,我是一路走一路驚嘆,難為祝郡王妃,怎麼打理那般齊整?我還說呢,祝郡王妃將門出身,這一出手分外與眾不同!”溫國公夫人喬氏急忙跟著奉承,孫老夫人哈哈笑著,沖李恬擺手道:“再怎麼能gān,年紀在這裡呢,她比十二妮子還小呢,你們姐妹也出去玩去,恬姐兒不用管什麼成親不成親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是老祖宗的話,今天在這兒,你只管玩個高興!”
沒等李恬答應,林珂已經跳起來眉開眼笑道:“老祖宗最好了!”李恬也實在不願意跟一幫老太太和半老太太應酬,順勢站起來,團團辭了水閣里的老夫人、夫人們,和林珂三人出了水閣。
“咱們玩什麼?釣魚?投壺?……”林珂興奮不已,蔣珊拉了拉她道:“來前不是說好了,咱們這趟花會,就是衝著能和恬姐兒說說話兒,咱們尋個清靜地方賞花說話兒吧。”蔣珊邊說邊瞄著冷暖,沖林珂一個勁的使眼色,林珂雖大大咧咧,人卻機靈,立時就反應過來,東陽郡王府的花會一向連著文會,湖那邊就是會文的地方,那位四爺今天也來了,這會兒肯定是越安靜越好,林珂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咱們尋個清靜地方坐著說話最好!”
“冷大娘子喜歡玩什麼?”李恬看著帶著恬靜微笑、安安靜靜站在旁邊看蔣珊和林珂說話的冷暖問道,冷暖臉上泛起絲紅意,忙斂容恭敬答道:“都喜歡,我不怎麼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