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祝家的策略?”徐思海反應極快,蔣鴻點頭又搖頭:“也許是策略,也許,是分歧。”
“你有什麼打算?”徐思海盯著蔣鴻問道,蔣鴻看了他一眼,光笑沒說話,徐思海緊盯著追問道:“你有什麼打算不該瞞著我,我也不瞞你說,如今這形勢,就是壽王和四爺兩龍相爭,三爺和五爺,一個等著揀漏做美夢,一個已經投到壽王門下,壽王和四爺之間,我雖然說不上喜歡壽王,卻極討厭四爺,你若打算替四爺效力,我不打算幫你。”
“你也太坦誠了些!”蔣鴻失笑道,徐思海目光坦白非常的看著蔣鴻鄭重道:“我以為咱們的jiāoqíng,這事就該這麼坦誠,若是四爺當道,我就在六部做個小吏,混個十年八年,尋個理由回家詩酒自娛了事,你的意思呢?”
“壽王和四爺我說不上喜歡誰,也說不上厭惡誰,”蔣鴻的話也坦誠的多了:“只不過,若是四爺當道,五爺的日子只怕難過,還是壽王承位更好些,再說,較之四爺,壽王年長許多,脾氣xing格已成,心志堅定,壽王兼管刑部多年,年年秋決都極為謹慎,寧縱匆枉,可見是個寬厚xing子,這樣的上位者,與天下也更有好處。”
“五爺的日子難過,”徐思海拖著聲音慢慢重複了一句,看著蔣鴻,好一會兒才笑道:“此話,與我心有淒淒焉,無論如何,你不願她日子難過,我也不願。”徐思海的話一下子頓住,臉上神qíng悵然懊悔之極:“當年都怪我,若不是我意氣用事……”
“過去的事提它做什麼?!”蔣鴻打斷徐思海的聲音急促而嚴厲,徐思海默然半晌,端起杯子仰頭飲了杯中酒,看著蔣鴻道:“你叫我出來,必定早有打算,說說吧,你我,”徐思海舉了舉杯子:“不言自明,有什麼打算,你儘管說。”
“我也沒全想好,找你出來就是商量這事……”蔣鴻拖著椅子往徐思海旁邊靠了靠,兩人緊挨著嘀嘀咕咕商量起來。
五皇子的摺子批的極快,不過隔天就出了委任,當天,蔣鴻請求隨軍參贊軍務的摺子就遞進了禁中,姚相得到信兒時,這摺子已經被官家送到中書請諸相議定。姚相的反對沒抵過范相和蔣相的贊同,蔣鴻請隨軍參贊的事,幾乎沒任何耽誤就從中書通過而出。
姚相出來,急讓人請四皇子見面說話,蔣鴻這個摺子過於突然,時機卡的也太巧,他心裡隱隱覺出有股暗流悄悄湧起,在他心裡湧出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蔣雁回隨軍參贊是小事,”姚相看著四皇子低低道:“我是擔心蔣家,就怕蔣家這會兒有了什麼傾向,若真是這樣,”姚相臉上的擔憂之色更濃:“五爺自請統籌調度之事,就怕沒那麼簡單了。”
“好一個蔣雁回!”四皇子咬牙低低道:“他在我戶部,上摺子請戰竟然就這麼越過了我!他要去就讓他去,一個蔣雁回能如何?蔣家又能如何?不必想太多,讓人盯緊蔣家,我倒要看看,他能怎樣!”
第二六一章出征1
“丁金經那頭有回音沒有?”姚相看著葉樹盛問道,葉樹盛看了眼四皇子,點了點頭:“說是儘管放心,話說的很滿,讓人有些擔心。”
“過於鑽營熱衷仕途的人,總是熱qíng過度。”姚相淡然道,葉樹盛聞言而笑,神qíng放鬆了不少。
“也許是咱們想多了,”姚相看著四皇子道:“蔣家若要跟咱們示好容易,若要跟壽王示好,蔣鴻隨軍效力確是不錯的法子。”葉樹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沒等他說話,四皇子擺了擺手道:“姚相這話有理,人心趨利,不必苛求,祝老侯爺不也隨軍效力了,何況別人。”葉樹盛帶著幾分惱怒‘哼’了一聲,姚相掃了他一眼,笑著沒再多話。
蔣府內書房,蔣相神qíng安然的坐在榻上,一邊看著蔣鴻點茶,一邊溫聲jiāo待道:“……你隨軍北上,諸事難料,正是需家族之力相助的時候,剛剛jiāo待你的,都記下了?”
“記下了,伯父放心。“蔣鴻點了碗茶雙手捧給蔣相,蔣相接過茶慢慢品了幾口,接著jiāo待道:“你慮事周詳穩重,可有時候,卻失於倔qiáng衝動,這趟隨軍,且記牢不能衝動,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平平安安回來就行。“
“我記下了。“蔣鴻恭敬答應,蔣相眉頭卻沒完全鬆開,慢慢喝完了茶,嘆了口氣道:“你只記牢,你身後有蔣家,也代表著蔣家,北邊人多眼雜,你就算不愛惜自己,卻不能令蔣家有損,且記不可衝動。“蔣鴻再次鄭重答應,蔣相仿佛稍稍放心了些,又念念叨叨jiāo待了好大一會兒,才放蔣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