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長長的嘆了口氣,往後倒了過去,
“唉,嬤嬤又嫌我多cao心了,好了,就依嬤嬤的話去做,不過,這事要悄悄的來,千萬不能傳出去,傷了秋月和琉璃的臉面,壞了名聲就不好了。”
鄭嬤嬤笑著答應著:
“夫人只管放心。”
李青靠在鬆軟的靠墊上,突然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問道:
“嬤嬤有沒有聽說過,慶國送過來的那些個女官,現在哪裡?從羅甸城回來到現在,我竟沒聽到過她們一星半點消息。”
鄭嬤嬤皺皺眉頭。
“我也沒聽說過,夫人想知道,不如問問丁一,他必定是知道的。”
“嗯,你讓人叫他到前面花廳來見我。”
李青眼睛望著窗外,又想起了那個蘭糙一樣清新的女孩子,她曾經想撮合給楊元峰的女孩子,現在不知道怎樣了,也許正在王府的某處別院裡,等著慢慢枯gān老去,楊元峰還沒有成親呢,如果可能……
李青帶著琉璃、松明、竹枝到了花廳,丁一忙上前磕頭請了安,李青走到上首右邊坐下,笑吟吟的問道:
“叫你來,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當時和我一起要到韓地的那幾個女孩子,現在何處?”
丁一呆了呆,忙答道:
“回夫人話,那九個女孩子,去年秋天在金川府時,爺就分送給金川府的大小頭人了。”
李青怔住了,
“送人了?送給金川府的頭人了?她們都是慶國的官宦女子!是你們韓地一個個挑揀出來的!就這樣送給了那些頭人?”
丁一垂下頭,一聲不吭,李青呆呆的坐了半晌,
“那現在呢?她們現在呢?”
“回夫人話,奴才不知道。夫人要是想知道,奴才這就寫信請楊元峰,讓他留心打聽打聽。”
丁一小心的答道,李青緊緊的抿著嘴,半晌才回頭吩咐道:
“竹枝和松明到外面去,琉璃留下。”
竹枝和松明曲膝福了一福,退到了花廳外,李青轉過頭,盯著丁一問道:
“當初,進了金川府,你和楊元峰就慢成那樣,是不是你們根本就沒打算把我們帶到韓地?”
“是,爺等我們離了慶國,就從上嶺關起兵奔襲金川府,爺吩咐過,等他進了金川府,我們就直接護送夫人回平陽府,其餘的人就留在金川府給爺賞人用。”
“為什麼要等我們離了慶國,王爺才能離了上嶺關?”
丁一有些不安的動了動,
“回夫人話,爺說要確保夫人的安全。”
李青往椅背上靠了靠,垂下眼帘,繼續問道:
“既然你們不打算要這些女官,為什麼還要挑了揀了帶著她們走?”
丁一低下頭,聲音低低的回道:
“回夫人話,爺說要確保夫人的安全。”
李青只覺得仿佛有無數冰凌塞在胸口,冷得難受,堵得難受,想吐卻又吐不出來,琉璃急忙捧起桌上的熱茶遞給李青,李青木然接過,喝了兩口,才慢慢緩過口氣來,目光悽然的看著丁一,
“就因為我是木先生?”
丁一低下頭,一聲不敢吭,李青閉了閉眼睛,平息著心緒,半晌才繼續問道:
“王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誰告訴他的?”
“回夫人話,爺離開蓮花峰時,留下了奴才…查訪…保護夫人,奴才打聽了這些年與寺里淵源深厚的女子,一共十四個,夫人是其中年紀最小的,爺說過,夫人應該年紀極小,夫人這邊,奴才就自己盯…保護著,後來,夫人出手診治府上廚房裡張婆子的兒子,奴才就偷了藥方,用飛鴿送回了韓地,周醫正看了方子,說高明之至,爺斷定夫人就是木先生。吩咐奴才好好保護著夫人。”
李青盯著丁一,半晌,才悠悠長長的嘆了口氣,慢慢的問道:
“我入官,你還有你們爺動過什麼手腳沒有?”
丁一猛的抬頭看著李青回道:
“回夫人話,奴才收到爺的回信時,夫人入官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夫人入官,確實是府上老太爺的意思,爺知道後,只吩咐奴才小心侍候著夫人回平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