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笑著按住平王的手,溫軟的安慰著他,
“紅敏還小,這樣年紀的孩子,正是不聽話的時候,過兩年大了,自然就懂事了,世人都是這麼過來的,爺也不用太過氣惱,傷了身子,紅敏,是爺的嫡長女,盯著她的人哪裡能少了,想打她主意的人自然也不會少了,也不過是一時不防,被人算計了罷了,以後咱們小心些就是,她一個孩子,哪裡能有什麼心計。”
平王重重的嘆了口氣,
“青青,爺十歲的時候,已經帶著兵,布了陷阱等人上鉤了,青青在金川府,耍得丁一和楊元峰團團轉的時候,也不過十三四歲,紅敏,這個年紀,竟是被人拐著跑了!”
李青輕輕笑了起來,
“爺哪能這樣的比法,這天下也就一個林蘊海,哪有人能比得?我那時,比紅敏大了四五歲呢,這四五歲可就是天淵之別了,紅敏若是到了十四五歲年紀,只怕比我不知道qiáng多少呢,紅敏如今畢竟年紀還小,爺和太妃又事事護得周全,不過是個單純的小姑娘,沒見過世間疾苦,不知道人心險惡,哪有這樣的心計?爺也真是的,若都和爺比,這天下人都沒活頭了。”
平王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慢慢點了點頭,聲音中微微帶著些低落:
“紅敏是沒見過世間疾苦,太不知道人心險惡,青青,等回到平陽府,你就搬回王府吧,教導教導孩子們,太妃,是個沒心計的,單純了一輩子,耳根子又軟,早年間,挑唆她的人太多,父親就曾把太妃送到寺里與世隔絕的住了好幾年,才算清靜了些,如今,我也不敢把孩子放給她教導,我自己,又忙成這樣,別說教導,連面也難得見到!唉,青青,你看看紅敏,她們若是能跟著你學得一成半成,到哪兒就都吃不了虧了,我也就能放下心了。”
李青眼神飄忽起來,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嘿嘿笑了幾聲,
“看爺說的,太妃那是看得開,我比太妃可差得遠著呢,我自己就是個沒人教導的,哪裡教導得了別人?爺這樣說,我哪裡擔得起!這事這話,爺往後可千萬別再提了,我要嚇得連覺也睡不著了。”
李青站了起來,笑著說道:
“我還得去廚房看看,爺這兩天勞神了些,我去看看能不能配個藥膳,給爺補一補才好。”
平王皺著眉頭看著李青,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青已經腳步飛快的掀簾出去了。
隔了兩天,李青仔細的問完了那些個喇嘛,吩咐丁二好生安置了這十幾個喇嘛和多吉,笑意盈盈的慢慢理著貢格寺的種種關聯。
平王出去了兩天,到牛尾驛時趕了回來。
李青忙侍候著他沐浴洗漱,換了身輕羅衣褲,竹雨早送了碗核桃酪過來,平王端起,慢慢喝著,李青拿著大棉帕子,半跪在他身後,慢慢給他絞著頭髮,平王喝了酪,舒服的長長的透了口氣,臉上露出絲輕鬆的笑意來,聲音中透出絲疲憊和松馳,慢慢說道:
“找到紅敏了。”
第一卷第一百四十一章誰的手(中)
第一百四十一章誰的手(中)
李青長長舒了口氣,笑著說道:
“爺和紅敏都是吉人天相。”
平王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李青,半晌才說道:
“都快到上嶺關了,再晚一點……哼,丁三帶人截住的,我讓他把人送到台方城,仔細看好,爺要親自審問,爺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敢把手伸到爺的後院裡來!”
兩人吃了飯,平王端坐在榻上,看著文書,李青輕手輕腳的研好墨,泡了茶,就趴在桌子上,繼續畫她的關係圖去了。
平王看完了文書,悄悄走到李青背後,越過李青的肩膀看著桌上的畫得亂七八糟的一大張紙,伸手摟住李青,笑著問道:
“青青,這畫的是什麼?真是,夠亂的。”
李青不停的點著頭,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笑盈盈的看著平王,
“爺真是英明,一眼就看出來亂七八糟了,這是貢格寺的關係圖,還真是亂得不行,丁二捉了十幾喇嘛過來,一直問到昨天,才算是一個個問完了,照那些個喇嘛的說法,我大致理了個頭緒出來,正好說給爺聽聽。”
平王微微彎下腰,抱起李青,邊往裡走,邊笑著說道:
“好,青青且慢慢說給爺聽聽。”
“這個貢格寺,肯定就是這喇嘛教的主寺了,如今的活佛叫輪珠,這些喇嘛出來前,已經快一年沒見過他們的活佛了,有什麼事,都是那個輪珠江凱在中間傳話的,這個輪珠江凱是輪珠活佛的親傳弟子,貢格寺現在只有一個拉然巴格西,就是那個江白,多吉的老師,江凱和江白兩個人肯定都是想做活佛的,江凱是活佛的親傳弟子,江白號稱是貢格寺有史以前最有學問,也是最年青的拉然巴格西,還有……”
平王把李青放到了chuáng上,俯身壓了過來,吻住了李青的唇,李青窒了窒,忙伸手推開平王,扭過頭去,笑著叫道:
“爺,我還沒說完呢!”
平王已經脫去了自己的衣服,伸手去拉著李青衣服上的帶子,躲開李青的手,俯身又吻了下來,低低的笑著說道:
“明天再說,爺和青青的*宵,一刻值千金,可耽誤不得,青青,”
第二天辰初時分,車隊離了驛站,在驛路上奔駛著了,平王靠著淡綠半舊大靠枕,手背在腦袋後面,仔細的聽李青分析著貢格寺的qíng形,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李青笑盈盈的問道:
“爺若是派人去塔爾城,從平陽府過去要多長時候?從上嶺糙原過去呢?”
平王直起身子,看著李青笑著答道:
“從平陽府過去要遠得多,若是一路騎馬過去,一個月肯定能到了,從上嶺糙原過去就近得多,二十天肯定能到了,若是象青青這樣坐車,從上嶺糙原過去至少也得兩三個月,嗯,若是爺的黑衣衛,從上嶺糙原過去,十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