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皺了皺眉頭,又舒展開來,笑著問道:
“慶國、韓地、晉地、奚地都不合適,那天下哪還有地方?”
“金川府啊,金川府是韓地屬下,在咱們控制之中,可金川府原來又是奚地、韓地、慶國三處勢力jiāo匯處,也許晉地也有些勢力隱在其中,加上金川府的大小頭人,邊上的拉井山越人,放在那裡,這背景可就有得猜了。”
第一卷第二百二十六章伎倆(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伎倆(上)
平王擰眉仔細想了想,大笑起來,伸手攬過李青,
“說得極是,這金川府,爺本來就是打算象浮石城一樣治理起來,把它養成爺的另一個錢袋子,若你這錢莊再開進去,就是錦上添花了。”
李青伏在平王胸前,等他止了笑,才嘆了口氣,有些發愁的說道:
“就是這總管錢莊的人選,有些個犯難,本來,慶叔就最好不過的人選,可慶叔這一兩年在外奔波太多,認識他的人也就多得很了,若接了這錢莊,只怕這錢莊的背景被人一眼就猜穿了,可是又能到哪裡找這麼個又能撐得起天下第一的錢莊,又能讓人放心的人去呢?”
平王用力攬了攬李青,笑著說道:
“這事,你找連慶問問就是,他必定有主意,說不定還有人選給你。”
李青抿嘴笑著,沒再說話,平王攬著李青,半靠在靠枕上,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平王低聲問道:
“連慶今天過來和我說了吳未俊的事,他對這個吳未俊評價倒是很好,你哪天空了,見見他吧,我就不見了。”
“嗯。後天吧,今天折騰了一天,累了,明天歇一天,後天再見他吧。”
李青低聲答道,平王用手慢慢撫著李青的後背,笑著說道:
“哪天都行。”
平王頓了頓,微微遲疑了下,才接著說道:
“紅袗,前些天又病了,我去看了,咳得很厲害,去無著庵請人過來看了,說是受了涼。”
李青微微皺了皺眉頭,伏在平王胸前,沒有動也沒有接話,只垂著眼帘,等著他往下說,平王低頭看著李青,停了片刻,才接著說道:
“紅袗一直隨母親住在chūn暉院暖閣里,身邊又有嫡親的姨母照顧著,丫頭婆子更是不敢離身,哪會受了涼?我想著,許是別的原因,就讓人把你給紅袊的藥丸子取了幾粒,給紅袗吃了,倒也管些用,咳得好些了。”
李青皺起了眉頭,張了張嘴,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平王眼睛裡滑過絲失落,看著李青,聲音低了下來,
“青青,明天我讓人接了紅袗過來,你給她診診,好不好?那么小的孩子,咳起來氣都上不來,比當年紅袊還要可憐。”
“嗯,爺明天讓人送她過來吧,說起來,我還真是連一面也沒見過她呢。”
李青直起身子,笑著說道,平王微微鬆了口氣,連連點著頭,
“好,那就好,我明天一早就讓人把紅袗送過來。”
兩人回到十里莊時,已經是戌初過後了,鄭嬤嬤早就帶著眾丫頭婆子等候在二門裡了,見李青車子過來,忙捧著斗篷和鞋子上前,遞了進去,李青半跪著,侍候著平王穿了鞋子和斗篷,自己也取了斗篷穿了,才扶著平王的手下了車。
第二天,平王辰初過後就離開十里莊,去了平陽府,李青在chuáng上躺了一會兒,嘆著氣起了chuáng,今天是不能再睡下去了,事qíng已經追著粘著她到了十里莊。
李青起chuáng洗漱後,換了件淡青色薄棉短襖,一條月白色素綾棉裙,吃了早飯,鄭嬤嬤就進了屋,李青讓她坐到炕上,笑著說道:
“正要讓人去請嬤嬤呢,有事得和嬤嬤商量了才行。”
鄭嬤嬤側身坐到炕沿上,從竹葉手裡接了茶,笑著答應著:
“夫人有什麼事,吩咐給嬤嬤就是。”
李青笑著揮了揮手,竹葉忙帶著屋裡侍候的小丫頭們退了出去,李青慢慢喝著茶,看著竹葉等人出了屋,才放下杯子,斂了笑容,眼睛裡微微帶了絲冷意說道:
“才不過清靜了半年多,就有人又要生事出來了。”
鄭嬤嬤臉色凝重了起來,也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往李青身邊挪了挪,看著李青,等著她往下說,李青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昨天爺和我說,紅袗到現在,一直也沒怎麼好過,前天又咳了起來,從無著庵請了月影過去,月影診了說是受了涼,爺有些不相信,說紅袗就住在老太妃院裡的暖閣里,身邊又有嫡親的姨母照應著,丫頭婆子自然更是不敢離身,哪會受了涼?”
鄭嬤嬤眉頭擰了起來,
“爺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月影診得不好?還是說有人從中作祟?”
“爺的意思,只怕是說月影診得不准,說今天讓人送了紅袗到莊子裡來,讓我給她仔細診一診。”
李青聲音微微有些清冷的說道,鄭嬤嬤眉頭擰得更緊了,仔細的看著李青的神色,李青看了看鄭嬤嬤,繼續說道:
“月影看兒科是極好的,她又是個極謹慎的人,若有一分半分不能把握,也不敢這樣下了斷言,月影診得不會錯,這紅袗必定是受了涼,才咳起來的。”
鄭嬤嬤凝神仔細思量了片刻,嘴角閃出絲冷笑來,
“夫人,這事,大戶人家裡也不少見,不過是些小伎倆,嬤嬤這就出去找人仔細打聽打聽,四小姐既然過來,這些小鬼小怪自然也要跟著過來,嬤嬤正好也閒著,就動動手,替四小姐去了這禍根,也算是給自己積些福德吧。”
李青笑著點了點頭,低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