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我只恨不能回到那個時候,重新再來一遍。”
李青微微怔了怔,嘴角露出絲笑意來,抬手撫著平王的臉,平王抬起頭,聲音低沉緩慢的說道:
“我比你大了十幾歲,若我走了,你怎麼辦?你把孩子教導好了,讓他們敬你愛你,我走後,你才能安穩妥當,那些個外戚,不值什麼。
李青怔怔的,微微有些動容的仰頭看著平王,推開被子,往平王身邊挪了挪,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笑盈盈的說道:
“那我就走在爺前頭,爺若不在了,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平王怔住了,片刻醒悟過來,眼睛裡熾熱起來,伸手緊緊抱起李青,重重的吻在李青唇上,壓著她倒在了chuáng上。
水蘇備好了熱水,走到內室門口正要稟報,一眼看到chuáng上吻在一起的兩人,急忙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帶著小丫頭出了正屋,帶上了門,往後倒座間等著聽傳喚去了。
第二天寅末,平王和平時一樣起來練了功,沐浴後,又進了內室,李青正窩在被子裡沉沉睡著,平王彎下腰,眼神柔和的看著李青,臉上彌出笑意來,看了一會兒,直起身子,脫了外面的長衫,輕手輕腳躺到chuáng上,掀起被子,從後面攬住了李青,李青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轉過頭,抬手推了推平王的臉,
“你還不去練功?”
“練好了。”
平王把臉帖到李青耳邊,低聲說道,李青清醒過來,轉過身,推開平王的臉,
“那你還不趕緊回去平陽府?你不是這一陣子忙得很嗎?”
“嗯,”
平王隨口應著,伸手抱過李青,攬在懷裡,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纏著李青的頭髮,懶洋洋的說道:
“今天不去平陽府了,在莊子裡陪你一天,我帶你騎馬去吧。”
“這麼冷的天,我可不想出門去,爺還是趕緊回去平陽府吧,我今天要看浮石城的帳,可沒空陪著爺。”
李青伸手推著平王,輕輕打了個呵欠說道,平王伸手捉住李青的手,懶洋洋的笑著低頭看著她,
“今天一天,是我陪著你,又不是讓你陪著我。”
李青仰著頭,疑惑的看著平王,平王抬手劃著名她的臉頰,溫和的低聲說道:
“明年咱們早些出發去上嶺糙原,在那邊多住幾天,我帶你去上嶺關看看,還是出去好,咱們能時時在一處。”
李青彎著眼睛笑了起來,伸手挽著平王的脖子,在他唇上飛快的吻了下,笑盈盈的說道:
“爺鬧得我也睡不著了,我侍候爺更衣,爺還是趕緊回去平陽府吧,一堆的事、成群的人等著爺呢,今天偷了一天閒,明天還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樣呢,爺今天早些過來,咱們晚上吃火鍋,我讓木通帶人去獵只獐子回來。”
“讓木通去獵獐子,晚上可不一定吃得上,還是讓丁二帶人去吧。”
平王笑了起來,
“丁二那樣身手,獵獐子也太làng費了些,木通就行,你放心,林子裡獐子那樣多,扔根棍子都能砸著的,肯定能獵個一隻半隻的回來。”
李青說著,拉著平王坐了起來,平王懶洋洋,不qíng不願的被李青拉了起來,也不更衣,只跟在李青身後,看著她洗漱完畢,杜若小心的給李青通了頭髮,綰了個朝陽髻,平王從匣子裡揀了只碧玉荷花簪出來,比量了半天,有些笨拙的給李青cha在了髮髻中。
綠蒿取了件淡青素綾短襖,和一條素白棉裙過來,平王抖開看了看,微微皺起了眉頭,吩咐道:
“太素了,換一件來。”
綠蒿怔怔的看了看李青,李青微微點了點頭,綠蒿忙曲了曲膝,退下去,換了件白綾滿繡折枝並蒂薄襖,一條淡huáng底緙絲曳地裙進來,平王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李青換了衣裙,陪著平王吃了早飯。
直到巳初時分,平王才帶著黑衣衛出了十里莊,往平陽府疾馳而去。
正午時分,丁一尋了空,出了門直奔楊家去了。
楊元嶂正從戶部回到家裡,急忙讓著丁一進了書房。
丁一接過楊元嶂遞過來的杯子,喝了兩口,笑著問道:
“昨天下午去的戶部?”
“是,昨天聽過爺的訓戒,梁大人就帶著我回了戶部,見了各位大人。”
楊元嶂微笑著,平和的低聲答道,丁一眼睛閃過絲滿意,點了點頭,放下杯子,笑著說道:
“我和你哥哥認識的時候,你還只有幾歲大,轉眼也長大了,如今有了晉身之道,凡事要多用些心,這賜官,雖說出身上差些,可你比你哥哥機敏得多,異日的成就,說不定比你哥哥也不差什麼。”
楊元嶂面容恭敬的聽著丁一的話,端直著上身,微微欠身說道:
“丁大哥教訓得是,弟銘記在心,丁大哥也知道我從小就笨,這書就是讀不出來,年年下場年年失望,現在總算有了這樣的機會,哪敢不用心盡力的?也不敢多奢求,只盼著能不給大哥和丁大哥丟人也就是了。”
丁一打量著一身六品官服的楊元嶂,笑著說道:
“賜官直接賜到實補六品的,可極少,你自然知道這中間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