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事呢?”
“嗯,沒想什麼,苦河又回去做方丈了。”
李青聲音低落的說道,平王輕輕笑了起來,心裡放鬆下來,擁著她,想了想,慢慢勸解道:
“這事,咱們當初也計議過,總要一步一步慢慢來才行,你也別太心急,在這兒站了多大會兒了?累不累?”
“嗯。”
李青嘟著嘴,仰頭看著平王,點了點頭,平王笑了起來,彎腰抱起李青,把她放到榻上,緊挨著她靠到靠枕上,曖昧的笑著,低聲說道:
“哪裡累了?我給你揉揉?”
李青伏在平王懷裡,拉著他的衣襟,笑著低聲說道:
“要你揉,我就更得累了”
平王摟著李青,低頭看著她,突然悶聲笑著伏倒在李青身上,嘴唇湊到她耳邊,低低的調笑著:
“看來,你是想我了?要不,咱們……先……”
李青忙推開平王,拍著他的臉頰嗔怪道:
“你去外面chuīchuī風去等chuī涼了回來再說話。”
平王大笑起來,翻了個身,舒展著身子,懶洋洋的攬著李青仰面躺在靠枕上,慢騰騰的說道:
“說吧,讓爺做什麼,只管吩咐。”
“苦河又回去做了方丈,二皇子府的人突然加大人手搜尋果量,從京城到玉水縣,掘地三尺找玲瓏,二皇子府,必是悟過來什麼了,是誰先悟過來的?是沈青葉還是二皇子?他們知道了多少?哪裡出的問題?”
平王斂了懶散,面色鄭重起來,微微擰著眉思量了片刻,沉聲說道:
“這件事,中間漏dòng極多,一時倒無法查清楚到底是哪一處露了破綻,不過,”
平王頓了頓,眯了眯眼睛笑著說道:
“倒也無礙,這件事是單線,和其餘各處全無關礙,就算兜了底出來,也連不到其它事qíng上去。”
“我說的不是這個,沈青葉是個極聰明的,若悟出這件事,就能想到我身上來,就能知道你待我到底如何,就能想到別的事,我知她,她也知我,之前事事順利,一多半是占了沈青葉過於輕慢的便宜,若是她明悟過來,單就我和她,我是占不到什麼便宜的,我不如她那樣能下得去手。”
李青聲音有些yīn郁的慢騰騰的說道,平王抬起頭,看著李青,笑著摟了摟她,
“單就你和她?gān嗎和她單打獨鬥?爺最喜歡千軍萬馬一路壓過去咱們從不單打獨鬥”
平王語氣裡帶著絲傲然,慢騰騰的說道,
“你有我,有韓地,擔心她做什麼?”
李青垂著頭,伏在平王懷裡,沉默著,半晌沒有說話,平王溫和的看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正要說話,李青仰起頭看著他說道:
“這一陣子,讓慶國的諜報暫時都不要動,一來,免得再讓二皇子府有所警覺,二來,這個時候動,也太危險了些,爺的諜報,養出來也不容易。”
平王擰著眉頭,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
“你說得有道理,該做的咱們都做得差不多了,讓他們把苦河那裡最後動一動,其它的,只靜觀其變就是了。”
平王直起身子,揚聲吩咐叫了戊水進來,吩咐他立即傳了信出去。
慶國,京城,二皇子府正院裡,沈青葉面容蒼白中透著些青huáng,半靠在西廂窗前,梁夫人側著身子坐在她旁邊,兩人正慢慢說著話,
“……你父親讓你放心,你七叔也來信說了,七八月里,各處的銀子就都能收上來了,如今也不過就是一時的艱難罷了。”
梁夫人笑著寬解著沈青葉,沈青葉眉頭放鬆了些,點了點頭,
“如今除了外頭借的這些,我算著,到七月里,還得再借上三十萬兩才行呢,雖說也算不上大數目,可萬一到時,七叔那邊現銀收不上來……也是件極麻煩的事。”
“你放寬心將養身子就是,你父親是個極穩妥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既然說了你七叔那邊妥當,那必定就是妥當的,再說,你七叔管著鹽場這麼些年,從沒有出過紕漏,你只管放心將養著身子就是,”
梁夫人溫言軟語的安慰著女兒,旁邊的小丫頭煎好了湯藥,晾涼了送了過來,梁夫人起身接過,掀開聞了聞,仔細看了看,才遞給沈青葉,沈青葉皺著眉頭看了看,嘆了口氣,仰著頭一飲而進,把碗遞給小丫頭,漱了口,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藥,難吃的很,這是誰開的方子?”
“你這落紅的毛病一直不好,太醫院那些太醫們看來看去……唉,往年有寒谷寺,有智然大師,誰家去請太醫去的?如今,也是沒法子的事,可太醫院都是些庸醫,哪有有用的大夫?哪裡治得好病的?”
梁夫人感慨著,沈青葉皺起了眉頭,打斷了母親的話,
“母親說這些有什麼用?這方子到底是誰開的?”
“說的也是,母親也是糊塗了,你這毛病不治好可不行,孩子不孩子的,咱們先不說,就是你自己,這樣下去,這身子也傷不起啊,我就……”
梁夫人頓了頓,看著沈青葉,有些氣虛的接著說道,
“偷偷讓人帶著你的脈案,去玉山上求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