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興奮的挑著眉梢,聲音高了起來,古雲歡滿臉笑容,贊同的點著頭說道:“小暖說得對,這樣的的針線,繡了字畫,必是好的用絲線繡字畫,多麼雅致咱們就繡字畫我最喜歡墨竹圖,我就繡那個”
古雲姍仔細想了想,點著頭笑了起來,“這法子倒別致,就是拿不到頭籌,也能顯得咱們古家姑娘不落俗套,回頭我找找,要找個有意境,又要好繡些的畫出來,回頭讓古蕭也畫上幾幅,一起挑揀挑揀,看看哪個最好。”
古雲姍遲疑了下,接著說道:“這事,倒要先和老祖宗說了,問問這乞巧節上的規矩,咱們平日裡做針線,一向是講究照著繡樣繡東西的,也不知道這樣破例行不行呢。”
“要悄悄的打聽,可不能讓人知道了。”
古雲歡拉了拉古雲姍,認真的jiāo待道,古雲姍掃了她一眼,“這還要你說!”
隔天,三人和李老夫人說了,又讓孫嬤嬤出去仔細打聽了,才放下心來,各自挑著喜歡的字畫,描了樣子出來,開始繡起乞巧節的繡品來。
轉眼,又到了清明節,李小暖和去年一樣,要乘了古府的畫舫,還是在劉管事的陪同下,回去下里鎮田窩村祭掃父母。
啟程前,冬末叫了蘭初、chūn俏等幾個三等丫頭過來,一一分派著差使,chūn俏垂著手,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冬末分派完了差使,笑著說道:“出門在外,自然是要辛苦些,大家路上要用些心,好好侍候著。”
幾個丫頭曲膝答應著,冬末揮手遣退了眾人。
chūn俏出了門,微微有些出神的呆著站住了,秋葉拉了拉她,“chūn俏姐姐怎麼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要起得很早呢。”
chūn俏甩開秋葉,勉qiáng笑著說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找冬末姐姐說。”
說著,chūn俏轉身重又進了屋裡,秋葉怔了怔,不再理會chūn俏,自顧自回屋收拾東西去了。
chūn俏掀帘子進了屋,冬末正彎腰收拾著東西,聽到動靜,急忙轉過身來,見是chūn俏,舒了口氣嗔怪道:“是你,也不打個招呼,倒嚇了我一跳。”
chūn俏陪著滿臉笑容,不安的咳了一聲,曲了曲膝,低聲說道:“冬末姐姐,我想告個假,這一趟不能跟過去侍候著了?”
冬末怔了怔,轉過身,看著chūn俏,關切的問道:“身子不舒服?還是家裡有什麼事的?”
chūn俏急忙搖著頭,又急忙點著頭,“不是,是,是家裡有事,我娘捎信讓我回去一趟。”
冬末若有所思的看著chūn俏,想了想,笑著說道:“那你就回去吧,姑娘這一路上,倒也沒什麼大事,有我和蘭初她們幾個侍候著也就夠了,明天一早,我和管事嬤嬤說了,你就回去住兩天好了。”
chūn俏舒了口氣,感激得曲了曲膝,退了下去。
第五十九章:除服
和去年一樣,李小暖在船上住了一夜,半夜裡,就下起細雨來,雨絲密密的敲打著船蓬,散發出一絲yīn冷淒清之意來。
第二天一早,眾人簇擁著李小暖穿過泥濘的田地,在雨中拜祭了父母,回到船上,船娘急忙解開纜繩,啟程往回趕去,冬末和幾個丫頭忙著侍候著李小暖換了gān淨的衣服鞋子,李小暖捧了杯熱茶,舒服的靠在船艙的榻上,慢慢看起書來。
船娘們披著蓑衣,索xing將船撐得極快,午末剛過,就早早的就進了雲浦鎮,在雲間客棧碼頭停了船,準備在客棧歇上一晚上。
冬末撐著傘,蘭初扶著李小暖,一行人下了船,從客棧後門進去,直奔劉管事事先租好的小院落。
細雨中,雲間客棧的碼頭上靜悄悄的沒有人跡,突然,栓纜繩的石樁後飛快的閃出個人影,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光著腳,緊緊跟在古家幾個粗使婆子後面,微微低著頭跟著婆子們進了客棧,守在客棧門口的夥計,有些驚訝的看了看緊跟在最後面、衣服濕透的女子,疑惑的互相看了看,卻沒敢質疑。
李小暖進了客房,小玉和秋葉急忙到院子後面準備熱水、收拾東西去了,冬末侍候著李小暖去了外面的油衣,換了鞋子,蘭初泡了熱茶端上來。
李小暖剛剛坐下,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渾身濕透、光著腳的女子閃身進了屋,回過身急急的關了房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倉惶著、不停的磕起頭來。
李小暖唬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蘭初和冬末急忙擋在了李小暖面前,見進來的女子跪倒在地,只一味磕頭不已,兩人鬆了口氣,身子微微放鬆了下來,冬末指著女子呵斥道:“你是gān什麼的?怎麼闖到這裡來了?還不趕緊出去”
女子抬起頭,臉上滿是污漬,聲音緊張的哀求道:“求求姑娘,帶我回去上里鎮吧,求求姑娘帶我回去吧,來生做牛做馬報答姑娘。”
“你怎麼知道我們去上里鎮的?”
冬末驚訝的追問道,“姑娘下來的那船上,有古家的徽記。”
李小暖伸手撥開蘭初,探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見李小暖探出頭來,急忙又磕起頭,往前挪了挪,抬起頭,懇切的看著李小暖,李小暖上下打量著她,瓜子臉,濃眉大眼,眼睛極清亮,臉上雖髒,皮膚卻水嫩細緻,生得極是明艷美麗,手指細長白嫩,衣服雖濕透且污穢不堪,可都是質地上好的絲綢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