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ha屏就好要我說,就是繡塊帕子也成。”
李小暖失笑起來,輕輕搖著頭,低低的嘆息著,“你以為我是你啊!”
“你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繡件小cha屏,時候也緊,我這就讓人取針線過來,就用綃紗做底,繡出來通透,意境更好,今晚就得開始繡了。”
李小暖轉頭看著程恪,笑盈盈的說著,揚聲叫了竹葉進來,吩咐了下去。
程恪遲疑著,伸手攬過李小暖,低聲說道:“你別太累著了,要不就別繡了。”
李小暖轉過頭,哭笑不得的看著程恪,沒有答話。
第二天是十五,李小暖早早起來,玉扣給她綰了頭髮,cha了支碧玉大花開富貴簪,取了件大紅短衫,一條靛青綃紗八幅裙換了,李小暖對著銅鏡,仔細看了看,才出了淨房,程恪已經坐到了廂房榻上,等著李小暖吃早飯了。
見李小暖進來,程恪上下打量著她,微微皺了皺眉頭,“雖說好看,到底太老氣了些。”
李小暖低頭看了看裙子,笑著說道:“等會兒要去給祖母請安,我想著老人家嘛,總歸喜歡看人穿得莊重些,特意挑了這條裙子。”
程恪低低的“哼”了一聲,看著李小暖,悶聲悶氣的說道:“你生得太好,她必定不喜,你也別多理會。”
程恪頓了頓,接著說道:“她極少見人,就是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她幾面,你去請安,不過在院子裡磕個頭就回來了,往後,也不必理會她喜歡不喜歡的。”
李小暖滿臉意外的看著程恪,見他掂起了筷子,也垂下眼帘,跟著掂起筷子,慢慢吃起早飯來。
李小暖坐了車,趕到正院,侍候著王妃上了車,一起匆匆往後園深處的瑞紫堂行去。
果如程恪所說,李小暖陪著王妃,在瑞紫堂院子裡磕了頭,就被婆子打發出來了。
李小暖侍候著王妃回到正院,許氏迎了出來,和李小暖一起侍候著王妃換了衣服,奉了茶,許氏垂手侍立在榻前,王妃示意李小暖坐到榻沿上,細細問起前天回門的事來。
李小暖極有興致的陪著她,細細說著古家,說著周夫人,說著古雲歡,說著古蕭和新婦嚴氏,兩個人一路家長里短的八卦著,王妃眉眼舒展著滿臉愉悅,對著李小暖,越說越遠,直說到了鎮寧侯府的後花園。
李小暖認真的聽著、驚訝著、笑著,許氏偷眼看著李小暖,心裡慢慢思量起來。
李小暖細聲細氣的和王妃說著程恪打算把清漣院前兩進院子布置成書房的事,為難的和王妃討著主意,這書房要如何布置,如何陳設才好?
王妃興致盎然,命人取了清漣院的圖紙來,鋪在榻上,和李小暖細細的商量著,這一處要如何布置,小恪才最稱心,那一處要放什麼東西,小恪才會喜歡……
一上午,眨眼就過去了,王妃心qíng愉悅異常的吃了飯,急忙打發著李小暖,“你趕緊回去吧,頭進院子,照著咱們商量的,讓人先布置起來,晚上不用過來請安了,小恪如今領了差使,可是辛苦,讓廚房多用心侍候著,有什麼事,只管過來和我商量,趕緊回去吧,回去吃了飯,也抽空歇一歇,你年紀還小,不知道這保養的事,可不能輕心,好了好了,趕緊回去吧。”
李小暖笑眯眯的曲膝告了退,出了院門,坐了轎子回去了。
王妃看著李小暖出了門,滿意的嘆了口氣,轉頭看著許氏和裘嬤嬤,笑著說道:“我原說恪兒媳婦年紀太小,只怕不懂事,沒想到,倒是個肯用心極懂事的,你看看,這孩子,如今多少知道用心。”
許氏忙陪著滿臉笑容奉承道:“可不是,世子爺的事,件件都放到心上,倒比王妃還細心些呢。”
裘嬤嬤掃了許氏一眼,笑著接過了話頭,“有王妃調教著,哪有個不好的?少夫人這樣用心,王妃也能少cao些心。”
裘嬤嬤頓了頓,不等許氏接話,忙接著說道:“就是……”
裘嬤嬤遲疑著看著王妃,仿佛有些為難的說道:“清漣院裡,除了少夫人陪嫁過來的丫頭婆子,其餘的,都是新選進去的,以往都沒侍候過世子爺,這裡里外外的事,都得少夫人一個人cao心著,少夫人身子又單弱,老奴真是心疼少夫人呢。”
許氏轉頭看了眼裘嬤嬤,抿著嘴,垂下眼帘,沒再接話,王妃擰起了眉頭,輕輕嘆了口氣,“你說倒是正理,小恪這兩年,就沒用過一個半個丫頭婆子,這立時就能用得上的人,到哪裡挑去?唉這孩子,就是彆扭。”
“王妃怎麼忘了,梨蕊姑娘還在倚紅閣閒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