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重重答應著,程恪轉頭看著窗外,滿臉遺憾的搖著頭嘆息道:“這場熱鬧,爺是瞧不成了!你給爺好好看著,回頭細細的講給爺聽,一絲也不能漏了!”
千月無奈的看著程恪,垂頭答應著,程恪依依不捨的又往外看了眼囂張傲然的徐盛融,遺憾的嘆著氣吩咐道:“爺還得辦差!唉!啟程,去太原府。”
遠山等小廝簇擁著程恪下了樓,彎過幾條小巷,在一片混亂中,悄悄出了城門,城外,汝南王府的護衛、長隨早就悄悄的候著了,見程恪出來,聚攏著將程恪護在中間,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往太原府奔去。
秦鳳路安撫使兼洛城知州張濟深帶著從人,急急的騎馬過來,迎著周世新和徐盛融,堆著滿臉笑容,在馬上拱手見著禮,“兩位爺,下官不知道兩位爺過來,有失遠迎,多多恕罪!兩位爺用過飯沒有?這一路過來,必是極辛苦,不如先到下官居處歇息用飯如何?”
周世新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徐盛融急得心裡如同五百隻貓一齊撓著,只恨不能立時找到芳糙,把人摟在懷裡,哪裡有心思用飯歇息,抬手揮著馬鞭,點著張濟深,滿臉不耐煩的說道:“爺沒那功夫,爺府上一下丫頭留落到這洛城了,你給爺找出來去!現在就去找,掘地三尺,也要給爺尋出來!”
周世新連連點著頭,“快去找!那可是徐爺的心頭ròu!”
張濟深滿臉愁苦的答應著問道:“不知道徐爺這丫頭,長得什麼模樣?要如何尋找?”
“爺這丫頭,是個絕色!和一個三十歲的男子一處,以父女相稱,找到了,不許驚動,這是爺的家事!”
張濟深眼裡閃過絲明了,思忖了片刻,笑著說道:“兩位爺,這會兒天還早,若是這就搜起來,驚動了人,萬一躲藏起來,或是趁亂從城門逃出去跑了,豈不是又尋不到了?不如兩位爺先到下官居處歇一歇,吃了飯,等城門關了,咱們再細細的搜去,只要她在這城裡,就必要找得出來,兩位爺看看可合適?”
第二百一十二章:不眠夜
周世新早就又累又餓,不等徐盛融說話,急忙點頭答應著,“你說的有些道理,就這樣吧!”徐盛融想了想,勉qiáng點頭答應了,兩人隨著張濟深往安撫使司府邸去了。
徐盛融食之無味的吃了飯,一杯茶沒喝完,就坐立不安起來,站起來,看著屋角的水漏,焦躁不安的來迴轉了幾圈,周世新又累又困,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的打起盹來。
張濟深小心翼翼的看著周世新,目光微轉,轉頭看著徐盛融,笑著說道:“二少爺累壞了,不如先讓人侍候這二少爺歇下,晚上,下官陪著徐爺去尋人,二少爺畢竟年紀小,若是累著了哪怕一星半點兒,只怕連王爺都得心疼壞了。”
徐盛融轉頭看著坐在椅子上,搖來晃去磕著頭的周世新,忙點著頭答應到:“還是張大人細心。”
說著,徐盛融走到周世新椅子前,伸手扶了他說道:“二少爺,讓人侍候你先歇下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啟程回去,不騎馬了,咱們坐車回去。”
周世新打著呵欠,點著頭,站了起來,徐盛融招手示意著,隨從上前,小心抱起周世新,跟著安撫使司府邸的下人到後面安歇去了。
張濟深一路跟了過去,眼看著丫頭婆子們侍候著周世新歇下了,才微微舒了口氣,吩咐了管事連夜準備車子,明天一早好儘快送兩人出城。
吩咐完,又站著想了想,才轉身回到前廳,已經到了關城門的時辰,張濟深叫了洛城衙門的差役和府里的家丁進來吩咐了,和徐盛融帶來的隨從、護衛一起,滿洛城尋美人去了。
雖說張濟深全力壓制著,洛城知州衙門的差役和安撫使司府里的家丁極是小心謹慎著不驚動太多人,可跟著徐盛融過來的誠王府長隨和護衛,從來就不知道小心謹慎這幾個字怎麼寫,只鬧得洛城一時jī飛狗跳,人嘶馬叫,亂成一團。
徐盛融焦急萬分的走在最前頭,可直搜到大半夜,幾乎把洛城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錢管事和芳糙的影子。
徐盛融眼睛都急紅了,難不成,這人,已經到了程恪手裡?這都後半夜了,若是……
徐盛融心頭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猛的轉頭盯著張濟深,惡聲惡氣的問道:“你這安撫使是怎麼當的?連個人都找不到?!還有哪裡沒搜到?就連你那府上,爺也得搜過了!這人,非找到不可!我就不信,她還能飛上天去?!”
張濟深惱怒的眼眶縮了縮,陪著笑說道:“除了欽差居處和下官的府邸,整個洛城,都搜遍了,徐爺您看,是先搜欽差居處,還是先搜下官府邸上?”
徐盛融滿腦子都是程恪和芳糙糾纏在一處的景象,哪裡還聽得出張濟深話里的惱意,只不耐煩的揮手吩咐道:“什麼欽差?!哼,給我搜!若搜不到,再搜你府里!”
張濟深悶悶的“哼”了一聲,眯著眼睛看著徐盛融,小心的示意著差役和自己府里的家丁,讓出徐盛融和誠王府長隨、護衛,稍稍落後些綴在後頭,往欽差居住的客棧奔了過去。
客棧門口的兵丁侍衛看到張濟深和徐盛融,虛虛的攔了兩下,就往後退下了,意態閒適的看著徐盛融帶著人衝進了客棧。
張濟深臉色微變,心裡立即警覺起來,忙上前拉了門口的侍衛頭兒問道:“世子爺歇下了沒有?”
“回張大人,世子爺已經啟程趕往太原府了。”
侍衛頭兒客氣的答道,張濟深呆怔住了,急忙接著問道:“怎麼沒說一聲?錢大人和湯大人呢?也走了?”
“回張大人,錢大人和湯大人明天一早啟程,錢大人現如今正在府庫看著重鑄庫銀,只有湯大人在客棧里歇著。”
侍衛頭兒客氣而詳盡的回著話,重鑄庫銀!張濟深眼前一黑,微微閉了閉眼睛,qiáng自鎮定住,怎麼想起來重鑄庫銀?!這程恪,果然不是個善茬!他看出什麼了?想做什麼?那庫銀,就重鑄了又能怎樣?不會,不會這麼簡單,張濟深心頭狂跳這,也顧不上奔進客棧的徐盛融,胡亂吩咐著家丁守著客棧,忙帶著眾差役直奔府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