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重華朝趙宏圖一抬下巴,趙宏圖袖子一拂,便將鍾唯唯手裡的珠子給收走了。
這是二師兄的賣ròu錢,的確應該jiāo給他才對。
鍾唯唯笑眯眯地再重新問一遍:“陛下還沒告訴微臣,二十六那天夜裡該怎麼安排呢……”
重華冷冷一笑:“你急什麼?到時候朕自然會讓人來通知你隨侍。你可千萬別又生病或是發生什麼意外,事到臨頭才說你當不了值。”
鍾唯唯笑著給他行禮:“陛下放心,微臣早就做好準備了。”
重華再不理她,面無表qíng地低下頭處理奏摺。
鍾唯唯去了掖廷,找到王楚,先把之前從她那裡弄來的銀子還了她,再和她細細打聽:“這個值要怎麼當?”
“你做起居郎時是怎麼做的?”
王楚憔悴了很多,她在掖廷過得不好,心qíng當然也好不起來:“你那時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好了。”
鍾唯唯有些傻眼:“難不成他們在那個,那個的時候,我也要守在一旁?”
想想就差點吐了,實在是太噁心人了。
王楚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你看著挺清純正直的,沒想到居然有這種特殊嗜好,就算是你想看,也得陛下樂意給你看。”
鍾唯唯紅了臉,惱羞成怒:“胡說八道什麼?誰想看?還想不想我替你打點了?”
王楚這才道:“規矩是這樣的,你屆時隨同侍候,然後在殿外等候,等到事成,記錄在案就行了。”
鍾唯唯這才鬆了口氣:“誰對你最不好,我去給你解決掉!”
“你倒是仗義。”王楚悵然地掐掐自己的腰:“可惜了,我尚有機會之時,腰略粗了些。如今日子不好過,日夜憂傷受怕,伙食也不好,腰倒是細了,卻沒機會了。”
又罵:“那些臭不要臉的,以前搶著多吃多占,如今卻都不肯多吃,個個都念著陛下愛好細腰,以為腰細了,就能有機會承寵呢。”
說到這裡,突然伸手去捏鍾唯唯的腰:“你的腰很細啊,難道陛下非得讓你做彤史,就是因為你腰細?”
鍾唯唯啪地打開她的手:“胡說八道什麼,我是陛下的師妹!我們是清清白白的同門關係!我走了,有事讓人傳信給我。”
回了清心殿,又聽說好幾個在御前伺候的宮人,在上值時暈過去了。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她那個“陛下愛細腰”的話傳了出去,大家都卯足了勁兒,想餓出纖細的腰肢來,以便得到新帝青眼。
鍾唯唯提心弔膽了好幾天,就怕重華藉機找她麻煩,哪知重華悄無聲息的,只讓人將餓暈了的宮人統統打發到掖廷去,言明永不許再調到御前聽用。
韋太后和呂太貴妃也抓了好幾個典型,絕不許任何人在韋柔、呂純承寵之前有任何異動,雙管齊下之後,宮人為了纖腰不吃飯的風氣總算剎住了。
一片安靜之中,韋柔、呂純等jīng選出來的宮妃終於進宮了。
鍾唯唯忙得腳不沾地,就連喝水的空閒都沒有,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坐下來吃飯,韋太后還把她拎過去問話,再三和她確認重華當天夜裡是否會見韋柔,又問是臨幸,還是召幸。
鍾唯唯老老實實地回答:“陛下不肯說。”
韋太后眯一眯眼,威脅她:“陛下有時候會犯糊塗,你們該提醒的提醒著些,不要叫本宮知道你們不盡心,或者是搗鬼,不然,給本宮等著瞧!”
鍾唯唯又有點同qíng重華了,估計在他親媽眼裡,他的作用也就是這麼點了。
回到值房,胡亂弄點吃食下去,天就黑了。
她趕緊收拾妥當跑到前面候著,只等重華一聲令下,便或是跟著他臨幸芝蘭殿,或是守在清心殿的寢殿外做記錄。
夜色越來越濃,重華卻只是安然坐在書案後面批奏摺,既不讓人擺駕臨幸芝蘭殿,也不讓人去傳召韋柔,一臉的清心寡yù,半點要gān壞事的意思都沒有。
鍾唯唯見葛湘君心事重重,便和她開玩笑道:“陛下真是勤政愛民,咱們酈國子民有福了。”
葛湘君勉qiáng勾起唇角,回了她一個僵硬的笑容。
鍾唯唯怪沒意思的,也跟著垂了眼不作聲。
芝蘭殿那邊卻等不及了,不停地派人過來打聽消息,問聖駕什麼時候駕臨,或者是要不要韋貴人先過來等候傳召。
先問趙宏圖,趙宏圖裝死,就又問鍾唯唯是不是沒辦好差事,鍾唯唯也跟著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