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副“等你很久了,終於被我抓住你尾巴”的得意模樣。
鍾唯唯微笑著,肅立。
等到韋太后的鳳駕來到她面前,她低頭斂眉,行禮:“下官給太后娘娘請安。”
“不敢當。”韋太后微微探了身,靠近鍾唯唯,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賤人,鳩占鵲巢的滋味很好吧?小偷就是小偷,你的身份地位寵愛,全都是鍾欣然的。
鍾家養大了你,你卻要搶占恩人的位置,真夠不要臉的!”
她恨透了鍾唯唯,當然是怎麼難聽怎麼說:
“告訴你!鍾氏女想做德妃可以,想做皇后也可以,誰讓先帝許諾了呢?
但本宮說的是真正的鐘氏女,而不是你這個冒名頂替者!小偷!騙子!不要臉!”
鍾唯唯早已百毒不侵,心平氣和:“原來太后娘娘才知道下官不是鍾家的嫡女。
下官還以為,您早就知道了呢,畢竟陛下是一早就知qíng的。”
她勾起唇角,露出十分嫵媚的笑容:
“大師姐和陛下先於下官認識,然而陛下就是喜歡下官,就是寵愛下官,就是非下官不娶。
下官也曾勸他後宮之中要雨露均沾,但是陛下就是不聽,就是要寵下官。
下官也是很為難,很惶恐呢。太后娘娘看不慣,不如教教下官怎麼做?”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韋太后氣得臉都木了,不假思索地舉手,惡狠狠朝著鍾唯唯的臉打過去。
鍾唯唯靈巧躲開,韋太后撲了個空,卻不肯善罷甘休:“把她抓住!”
“你這個大壞蛋!”
又又突然衝過來,大喊一聲,像小shòu一樣朝韋太后撲過去。
一頭撞在韋太后的懷裡,撞得韋太后一個趔趄,宮人眼疾手快扶住她才沒有摔跤。
“小賤種!”韋太后氣得一把揪住又又,劈頭蓋臉朝又又打去。
鍾唯唯攔住韋太后,把又又jiāo給追上來的青影,聲音清冷,一字一頓:“大人的事,不要拿小孩子撒氣。
又又身上流著你的血液,你罵他是賤人生的賤種,等同於罵了自己是賤人,這又是何必呢?”
韋太后大怒,手指到鍾唯唯臉上去:“你敢罵我?”
鍾唯唯輕輕巧巧把她的手拿開,輕言細語:“有話好好說,都是斯文人,一言不合就動手,讓人看了笑話。”
韋太后氣得死去活來:“你這個……”
鍾唯唯還是輕言細語:“我這個什麼?太后娘娘,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我是特意在等你。”
她有恃無恐,就連謙稱也不用了。
韋太后收了怒容,上下打量著鍾唯唯:“你想怎麼樣?”
鍾唯唯淡淡地道:“不想怎麼樣,我特意等你,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小偷,我有父母。
我受過良好的教養,我有一手好茶技,我人品很好,名聲也很好。
陛下喜歡我,我也喜歡陛下,我臉面不是誰給我的,是我自己掙的。只要陛下願意,我奉陪到底。”
鍾唯唯越是風輕雲淡,韋太后越是憤怒:
“你說你當得起就當得起麼?你想做皇后?想做德妃?從本宮身上踏過去吧!”
鍾唯唯笑笑,不以為然。
韋太后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想要母憑子貴麼?那也要先生得出兒子來才行!”
“母憑子貴,就像太后娘娘這樣嗎?”
鍾唯唯朝韋太后走去,她貼在韋太后耳邊低聲說道:
“其實呢,先帝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所以他jiāo給下官一件東西,以免讓陛下為難,背上母子相殘、大不孝的罵名……”
韋太后臉色大變:“胡說八道!”
鍾唯唯微垂了眼睛,臉上一片淡漠:“太后娘娘,兔子被bī急了也會咬人的。
是不是胡說八道,您到時候就知道了。您以為,下官等在這裡,是為了和您敘舊或者求饒麼?”
她並不是全無憑仗,先帝囑託她輔佐幫扶重華,還給了她秘旨轄制韋太后。
這東西危險,原本打算不到緊要關頭不拿出來的,現在真是不得不拿出來了。
母子相殘對重華沒好處,不如由她來做。
韋太后咬牙切齒:“你好,你好得很……難道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