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讓鍾唯唯和重華再次心懷芥蒂,反目成仇!
她招手叫妙琳過來:“你把那盞紅色的宮燈,點亮了掛到飛鳳樓上。再把所有值夜的人都遣下去,只留你一個,把門看嚴實,不得我傳召,不許入內。”
妙琳默默退出,很快點亮了一盞特製的大紅宮燈,再掛到了萬安宮中最高的飛鳳樓上,回來後遣散值夜的人,老老實實守在了韋太后的門口。
半個時辰後,韋太后等得不耐煩之際,窗戶發出“噠”的一聲輕響。
屏風後透出半具看不清身形的人影,還是那肆無忌憚的聲音:“不知太后娘娘雨夜急召,所為何事?總不會因為寂寞,所以想要找個人來陪?”
該死的!一次比一次更放肆,居然敢調戲她!
韋太后怒道:“再敢噴糞就滾!”
那人笑起來:“娘娘一把年紀了,火氣還這麼旺,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在下給您賠不是啦……”
怪腔怪調,根本看不出有多少誠意。按著韋太后的xing子,是一定要弄死這個人的。
但是因為有所求,而且只能求對方,韋太后忍了!
她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有沒有一種可以迷惑人心的藥物,能讓人盲目相信,自己所看、所聽到的全是事實?
哪怕所有人都說那是假的,他也深信不疑?”
“嗤”的一聲笑,那人笑得花枝亂顫:“太后娘娘說話真風趣,哪有這樣厲害的藥物?
致幻迷惑人心的藥物,只有輔助作用,必須要有高人特意攝魂、引導、暗示並控制對方的意識,那才能達到您要的結果。”
韋太后面不改色:“原來如此。那麼哪裡有這樣的高人呢?”
那人咄咄bī人:“太后娘娘真會裝,難道您聽不出來,在下剛才所說的這種手段,就是當年崑崙殿的攝魂之術嗎?”
韋太后當然不會承認她想利用邪教的邪術做壞事,當即假裝糊塗:“是嗎?本宮可沒見過什麼崑崙殿的人,當然也就不知道你說的這種攝魂之術。”
“罷了,罷了,太后娘娘是尊貴人兒,難得開口,在下總要給您這個面子的。只是在下很貴,要請在下做這種事,是要付費的。”屏風後的身影笑得柳枝一樣亂顫。
韋太后咬著牙,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了半晌,始終看不出來是個什麼人,只好歇了心思。
承諾道:“你放心,只要效果好,一準虧待不了你。”
那人收了笑聲:“您想做什麼?只管說來。”
韋太后微縮了瞳孔,壓低聲音說了一段話。
“這太容易了,娘娘放心,在下一定做到。後天,您挑個無人打擾的地方,讓那位貴客等著在下,保證完成任務。”
屏風後的人轉眼就沒了影子。
韋太后一個箭步衝過去,只見屏風後的地上汪著一灘水漬,水滴的痕跡一直通到窗邊。
她推開窗戶,狂風卷雜著雨霧撲面而來,嗆得她趕緊關牢窗戶。
照舊沒有看清楚對方。
她早就猜到對方是崑崙殿的人,今天驗證了,也沒什麼稀罕的,最主要的是能為她所用。
聽說當年的神宗,也就是重華的祖父,也曾經和崑崙殿有過一腿,她這也算是繼承祖業了。
韋太后給自己找好藉口,鎮定地叫妙琳進來:“把地上的水漬擦gān淨,去把宮燈取下來。”
妙琳默不作聲地拿了抹布,把所有水漬清理得gāngān淨淨,再出去,冒著大雨,親手取下了那盞大紅的宮燈。
韋太后舒服地躺在chuáng上,聽她說完了經過,放鬆自如:“你很好,下去領賞吧。”
鍾唯唯的事qíng終於可以告一段落,她也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次日,風停雨住,一個穿青綠色衣裙的粗使宮女挑著一擔子jīng制出來的橄欖核炭,進了清心殿。
這些炭是要給鍾唯唯分茶用的,特別講究。
普通的木柴不能用,尤其是油脂鐘的松木堅決不能用,低劣的炭也不能用,不然就會把煙氣和異味浸染到水中,從而影響茶的滋味。
因此這些橄欖核炭都有專門存放的庫房,再由專門的人jīng心保管,小棠便是鍾唯唯的茶務總管。
她引著粗使宮女把橄欖核炭放到庫房裡去,這裡沒有其他人,正是一個方便jiāo談的好地方。
片刻後,二人說完了話,小棠賞了宮女一錠銀子,急急忙忙跑去把鍾唯唯搖醒:“萬安宮派人出去請夫人和大姑娘明天入宮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