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個聖女宮,私底下一定派了很多人,布下天羅地網搜尋崑崙殿教眾。
前láng後虎,還內訌,怎麼看都很危險啊。
李藥師皺著眉頭,將手往下使勁一斬,表示若想安生,找個機會弄死重華就好了。
只要重華死了,鍾唯唯便不可能再回皇宮。
以她的身份,必然會被很多人追殺,無處存身,只能依靠何蓑衣。
到時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何蓑衣冷冰冰地瞟了李藥師一眼:“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一個個都來替我做主了?”
李藥師不服,夏梔悄悄拽了他的袖子一下,讓他不要多嘴。
李藥師和夏梔jiāo換眼色,表示真是受不了某些人。
既然想要奪人所愛,就弄死那個人好了,像這樣既不肯弄死那個人,又要黏黏糊糊的捨不得放棄,活該他受罪。
何蓑衣嫌他們煩,全都攆出去,二人嘀嘀咕咕地走出去,一個去曬藥,一個去熬藥。
何蓑衣躺在chuáng上,閉上了眼睛,他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也不是沒有想過弄死重華,可是……
他愁苦地翻了半個身,腦袋一陣發暈,他不想一統江湖,也不想要做什麼崑崙殿主一呼百應。
更不想做什麼皇帝,還該死的壞不透底,讓他怎麼辦呢?真是的!
為什麼做個自由自在、攜美暢遊天下的書生它就那麼難!
李藥師翻曬好了藥,因為不想去見何蓑衣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坐在門口發呆。
錯眼瞧見外面牆根下長了一棵重陽糙,習慣xing地起身去拔,手剛碰到糙葉,一隻漂亮素白的手就搶在前頭拔走了糙。
嬌媚可人的芳晴捧著重陽糙,微笑著道:“這位老先生,這些花兒啊糙兒啊,可不能亂摘的,不然小心被罰!”
李藥師翻著白眼,盯著芳晴看,一言不發。
芳晴見他沒有任何表示,不由有些著急。
要知道,她可是太后面前的當紅女官誒,大家見了她,多少總要給她幾分薄面的。
就算是不認識她的身份,看到她這張臉,也會對她客氣幾分。
可這半老頭子是什麼意思?
芳晴嫵媚一笑,吐氣如蘭:“老先生,這糙有什麼用啊?您為何要摘它?”
李藥師這才道:“你是誰啊?我為何要告訴你?”
芳晴再嫵媚一笑:“您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您是誰,聽說陛下重金請回一位相術大師,就是您吧?”
她明知李藥師就是為鍾唯唯看病的人,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順利和李藥師搭上話。
畢竟一般這種特殊人才,都忍不得別人說錯自己的職業。
誰知李藥師不走尋常路,站起身,拍拍手,轉身走了回去。
芳晴傻了眼,著急地道:“噯,您要去哪裡?我和您開玩笑的啦,您的糙還您。”
李藥師不理,直接和看守大門的侍衛說道:“攔住這個瘋女人,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竟然想勾引老頭子我。”
侍衛是認得芳晴的,聞言神色古怪地看向芳晴。
也不好解釋說,這個是太后娘娘身邊有頭臉的女官啦,不然更尷尬。
芳晴氣了個半死,有心想發作,卻又覺得丟臉,只得恨恨地罵道:“哪裡來的瘋子!勾引你?你也配!”
李藥師兜著兩隻手,站在門口學她剛才的樣子,乜斜著眼睛,捏著嗓子道:“老先生,這糙有什麼用啊?您為何要摘它……”
幾個侍衛沒忍住,偷笑起來,芳晴一跺腳,氣呼呼地回去了。
李藥師揮一揮袖子,吐一口唾沫,回了後罩房。
鍾唯唯和小棠站在窗後,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小棠對李藥師深有好感:“這老頭子平時覺著討厭,這會兒看著還蠻可愛的,不錯,我喜歡。”
鍾唯唯沒吭聲,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身邊的人了,何蓑衣也好,李藥師也好,都是這樣。
“你在想什麼?”重華過來,示意小棠退下,從她身後摟住她,將下頜擱在她的肩上,十分的眷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