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蓑衣眼睛瞪得溜圓,蟾蘇香會導致皮膚紅腫發痛,入眼甚至會導致失明。
所以芳晴是被蟾蘇香弄得毀了容,無奈之下只好跑去後牆央求李藥師,李藥師再給她撒了點銀河落,徹底把人給毒死了。
何蓑衣瞬間頭好大,覺得李藥師的身份又bào露了幾分:“誰讓你殺人的?
你忍一忍,她今天也就走了,這回好了,那邊正找機會弄死你呢,這回藉口都不用找了。”
李藥師道:“是她想殺我,來而不往非禮也。陛下會護著我的,畢竟只有我才能治好小鍾。”
何蓑衣簡直不想和他說話:“蠢死了,你等著看吧。”
重華肯定不會任由韋太后弄死李藥師,卻可以反過來以此要挾為難他和李藥師,真的是……蠢得哭。
果然沒過多久,鄭剛中便yīn沉著臉進來了:“奉太后娘娘之命,傳召李藥師去詢問宮人芳晴被毒殺之事。”
李藥師道:“不管我事,什麼芳晴,我不認識。”
鄭剛中道:“這個事兒,李藥師去和太后娘娘說吧。”
讓到一旁,祁王如láng似虎地衝進來,先好奇地打量了何蓑衣兩眼,再讓人把李藥師抓住拖了出去。
李藥師鬼哭láng嚎:“鍾姑娘救命哇……”
一塊髒帕子塞到他嘴裡,把他堵得一陣噁心,他眼睜睜看著獰笑的祁王,幸災樂禍的鄭剛中,無力地被拖了出去。
韋太后哭得眼睛都腫了,看到李藥師被押進來,不由分說就讓人去打李藥師的耳光,恨恨地道:“打死這個惡毒的東西!說,是誰指使你的?”
李藥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連軸抽了十多下,打得耳朵“嗡嗡”作響,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一臉懵樣。
等到反應過來了,才到處找重華。
重華面無表qíng地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見他朝自己看過來,甚至於還朝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李藥師氣了個半死,卻知道雖然自己死不了,但這苦頭是一定要吃個夠的,除非重華肯幫他。
之前因為懼怕何蓑衣,要按何蓑衣的吩咐辦事兒,被十三衛的人使yīn招bī供,他覺得值,現在為了這種事被一個yīn毒的女人折騰,他卻覺得不划算。
便悽惶地叫起來:“糙民冤枉啊,陛下救我!”
重華笑而不語。
韋太后膽子更壯,道:“還敢狡辯,賜流光溢彩。”
李藥師愣了愣,什麼是流光溢彩?
他是不懂的,這名字聽著怪吉祥如意的,就是韋太后的表qíng和語氣很詭異。
還有一旁行刑的宮人也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就像是見了血ròu的蒼蠅似的。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宮人脫掉掌嘴的牛皮手套,轉而換了一雙jīng致的麂皮手套。
麂皮手套掌心部分銀光閃閃,看著的確流光溢彩的樣子。
定睛一看,哎呀娘啊,全是細針啊,這一巴掌搧下去,臉上的血ròu橫飛,還真的流光溢彩了。
這些手段可比十三衛的什麼分筋錯骨手狠辣嚇人多了,李藥師一陣膽寒,驚恐地想要伸手護住臉,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人緊緊扭著,他根本動彈不得。
宮人獰笑著,高高舉起手掌往李藥師的臉揮落,李藥師可憐巴巴地看向重華:“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重華閉上了眼睛。
“呼啦”一下子,李藥師疼得險些背過氣去,再看到將要落下來的第二巴掌,他不顧一切地大喊起來:“陛下,陛下,糙民知錯了,糙民知錯了……求您救救糙民啊……”
重華仍舊不理。
李藥師用盡全身力量,拼命躲閃,第二巴掌落在他的背上。
“嘶拉”一聲響,衣服被抓成了片縷,背上留下幾十條血槽子,風一chuī,痛得鑽心。
這還不算完,一個宮人等在一旁,一勺蜂蜜澆上去,痛得李藥師死去活來,若不是被按著不能動彈,他一準兒滿地打滾。
韋太后滿意地道:“好了,乖乖的說實話,到底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就饒了你。”
李藥師氣急了,不顧一切地喊道:“陛下,您再不管糙民,糙民就要說出來了啊。”
重華起身就要走,是完全不管他死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