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有人進來找范國華,范國華走到一旁處理事qíng,那三個暗衛中的兩個朝鐘唯唯走過來:“屬下有幾句話要問一下大司茶。”
鍾唯唯暗生警惕,表面上卻裝得若無其事:“請說。”
“屬下想問,您是什麼時候發現毒蛇的?”
鍾唯唯如實描述當時的qíng形:“我正在午睡,突然覺得不對勁……”一邊說,一邊往范國華帶來的人身邊挪動。
才挪了不到兩步遠,兩個暗衛中的其中之一閃電般出手,朝她的咽喉鎖去,另一人則抽出長刀,閃身擋住她的去路,同時將范國華的人隔絕在外。
鍾唯唯早有準備,一個折腰,摔倒在地,躲過了致命一擊,同時大叫出聲。
暗衛沒想到她居然能躲過去,微微愣神之後,再次舉刀劈下。
拎著蛇袋子的那個暗衛順手將袋子扔來砸偏長刀,與此同時,狂奔而至,將鍾唯唯撥到身後護著,一邊打鬥,一邊大聲道:“你們瘋了嗎?”
那兩個暗衛卻是一言不發,只管瘋狂進擊。
范國華帶來的人身手遠不及他們,急得滿頭大汗之餘,卻是無計可施,只聽對門苟老五使勁砸著鐵門:“放我出來,我可以救她!”
范國華心中猶疑,這苟老五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窮凶極惡之徒,兩個暗衛作亂猶可拖延一段時間,若是把這苟老五放出來,那他們就真得死在這裡了。
鍾唯唯當機立斷:“給他開門!”
獄卒早就被嚇懵了,聞言忙不迭地去開門,“哐當”一聲巨響,一個蓬頭垢面、頭髮鬍子一把抓,像熊一樣的魁梧男人石頭似地砸過來,剛好砸到其中一個暗衛背上。
“咔擦”一聲響,那個暗衛撲倒在地,瞬間就沒了動靜,顯見是脊椎已經斷了。
另一個暗衛見狀,立時調轉方向,揚刀往苟老五劈來,苟老五大吼一聲,一把掐住他的咽喉,單手將他高舉過頭頂,準備往石牆上砸去。
“留活口!”鍾唯唯從地上爬起來,喊得聲嘶力竭。
苟老五看了她一眼,將暗衛扔到地上,抬起帶著鐵鐐的腳,連踩四腳,準確無誤地將暗衛的四肢踩斷,將那暗衛生生痛得暈死過去。
鍾唯唯倒吸一口涼氣,殺傷力太qiáng了!難怪獄卒和范國華都不敢給他開門。
卻見苟老五扔了那昏死過去的暗衛,走過去提起那個被他坐斷了脊椎的暗衛,單手送到嘴邊,一口咬住那個暗衛的頸脈,吞咽出聲,唇角浸出濃郁的血液!
鍾唯唯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在喝人血嗎?她下意識地護住頸部,朝范國華狂奔而去,抖著嘴唇問道:“這,這,這……”
范國華把她護在身後,qiáng忍驚恐,顫抖著鬍子道:“是啊,是啊,這個是……”
鍾唯唯等著他的下文,他卻久久沒有下文,驚呆地看著前方:“你,你,你想做什麼?”
鍾唯唯回頭,看到苟老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吸血,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面前,那雙láng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你是什麼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鍾唯唯吸一口氣,道:“我是秋茗。”
那人好像有些茫然,偏頭想了想,默默無聲地走回去,“哐當”一聲關上了門。獄卒顫抖著手,匆忙把門鎖上。
鍾唯唯輕聲問范國華:“這是什麼人?”
范國華神色複雜:“這是十三衛的前一任首領。”
看著一地láng藉,兩個人的心qíng都有點沉重。
李安仁匆忙趕來:“陛下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了,他一時來不了,讓奴婢先把您送到大長公主府去。”
詔獄不安全,宮裡不能住,還是只有把她jiāo給大長公主才妥當。
鍾唯唯沒有多說什麼,收拾了紙筆,吩咐李安仁好生照料那個救了她的暗衛,就去了護國大長公主府。
護國大長公主沒有露面,公主府總管把她安排在一個小院子裡。
院子裡戒備森嚴,樸素簡陋,卻勝在隔壁就是鍾袤,和詔獄裡的條件比起來也是天差地別。鍾唯唯才住進去,就有人送了熱水來給她洗浴,又說了鍾袤的病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