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悻悻地停下來,厭惡地看向祁王,真心覺得,這個白胖子還不如鍾袤好玩。
祁王注意到他的目光,膽怯地衝著他擠出一個丑得哭的笑容,臉上的褶子皺在一起,就像是一個小籠包子。
“噯……你別沖我笑,不然我會忍不住打你。”慕夕圍著大司茶府轉圈,實在是不舍這樣離去。
忽聽嘈雜的腳步聲和兵器擊打甲冑的聲音從遠處奔襲而至,緊接著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出現在街頭。
祁王嚇得往他懷裡縮:“一定是我皇兄派人來抓我的,你快送我回去……”
慕夕不理,探著頭觀察領頭的人是誰。
不妨祁王又一把封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我是被你挾持的,不是我自己要逃走的,只要抓住你,我就能洗脫罪名了。”
“你有病吧?”慕夕看清楚領頭的人是柯柏秋之後,立刻躍起,將祁王往柯柏秋砸去:“拿去!”
柯柏秋措手不及,差一點沒接穩,等到把肥白的祁王扶穩了,慕夕已經不見了。
祁王大叫著:“柯柏秋,本王命你殺了這個狗東西!他竟敢對本王不敬,綁架挾持本王!”
柯柏秋皮笑ròu不笑地道:“殿下,等您登基以後,別說殺一個人,就算您想殺成百上千個人,也沒問題。”
“登基?”祁王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殿下。”不遠處的馬車裡探出兩顆人頭來,韋太師和韋七爺朝他招手:“快到這裡來。”
祁王就像看到了親人,忙著爬上車去:“你們怎麼出來的?”
柯柏秋目光沉沉地看向紫光閣所在的方向,堅定地道:“出發!”
紫光閣是歷代帝王接見外國使臣的地方,到了重華這一代帝王才廢止了這個習慣,用來作為祁王謀反登基的地方,再合適不過了。
慕夕躍入大司茶府,隨意點燃了好幾個院落,等到濃煙四起,大司茶府里開始混亂,他貓著腰到處喊:“有人謀反啊,叛兵燒城啦,大家快逃啊……”
東南角的一個院落里突然燈火通明,無數的人往那個院落奔去,慕夕笑了,可找到了,秋袤就住在這裡。
秋袤的聲音傳來:“外面真的發生叛亂了嗎?”
“咻!咻!咻!”巨大的煙花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把紫光閣附近的天空照得五彩斑斕。
京城裡隱隱響起了混亂的前奏。
“你們分一部分人手,去皇宮看看是否需要幫忙。我很擔心阿姐。”秋袤走出了院門,急急忙忙地也不知要往哪裡去。
“不得了啦,簡五姑娘被人抓走了!”慕夕尖著聲音大叫,好幾個“之”字號的護衛又往簡五的院落去了。
秋袤身邊只剩了六個護衛,就是此刻了,慕夕從懷中能夠掏出好幾個毒霧彈,用力往秋袤砸去。
毒霧四起,一個護衛示意秋袤捂住口鼻,退回院落里去。
慕夕站在門後,一掌劈翻護衛,伸手去抓秋袤,手剛沾到秋袤的衣裳,斜刺里一把刀鬼魅一樣地直劈下來,角度之刁鑽,速度之快,都令人嘆為觀止。
慕夕往後一縮,看到了持刀的人。
一身青衣的何蓑衣站在毒霧之中,手持著長刀,冷冷地看著他。
慕夕笑起來:“阿兄,你來了?聽說,短短几個月內,你的攝魂大法已經練到第九重了,就連溫長老他們也不是你的對手,當真是不世出的天才,是不是真的?”
秋袤站在毒霧裡,驚愕地盯著何蓑衣看,甚至忘了捂住口鼻。這令得他很快劇烈地咳嗽起來,何蓑衣面無表qíng地一掌劈昏了他,任由他倒在毒霧之中,一步一步往慕夕走去。
慕夕抱著手臂斜斜而立:“要找我算帳麼?”
何蓑衣高舉起長刀,瀟灑地擺了一個姿勢,準備往慕夕劈下。
慕夕一聲怪笑,不但不退,反而向前衝去,在何蓑衣的肋下斜穿而過,任由長刀貼著他的背脊削走了一片布料。
“果然今非昔比,今日我還有事,改天再與阿兄比試比試,究竟誰才是攝魂之道的天才!”
慕夕露著一片白花花的背脊,飛快地躍上牆頭,很快消失在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