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頭,痛苦地道:“但我就是想不起來,就連夢裡,也只是看著自己把什麼東西埋在了哪裡。”
鍾唯唯連忙安撫他:“不要著急,總會好的,你看,不是好多事qíng都想起來了嗎?”
秋袤還是很焦躁:“不,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但我就是想不起來。”
小棠來敲門:“飯好了,是要現在吃麼?”
鍾唯唯打岔:“先吃飯吧,有客人呢,讓他們久等不好。”
秋袤沒辦法,只好聽了她的話。
飯後,陳少明和簡五先回去休息,秋袤按照醫囑再服了一次安神藥,也是沉沉睡去。
鍾唯唯把秋袤的qíng況說給端仁聽,端仁沉吟許久,道:“我們還是去見一見謙陽帝姬吧,看能不能找到機會。”
鍾唯唯正想去探一探李尚的底,欣然同意。
二人準備了一些禮物,藉口給謙陽帝姬壓驚探傷,去了謙陽帝姬在京城的臨時居所。
東嶺人氣xing很大,說謙陽帝姬被嚇壞了,服了安神藥還在睡覺,沒起來,不便待客。
鍾唯唯和端仁一聽就笑了:“那我們改時候就再來,不敢打擾謙陽聖女休息。”禮物也沒留下,拎著就走人了。
還沒出門,謙陽帝姬身邊的近侍女官就追來了:“二位留步,我們聖女醒了,請二位入內奉茶。”
滿屋子濃重的藥味,謙陽帝姬的脖子纏滿了白布,包得像只粽子,天熱,一旁站兩個侍女,拿兩大把孔雀翎做的扇子,不緊不慢地給她搧著。
她高chuáng軟枕地躺著,氣息微弱:“哎呀,怎麼敢勞煩你們來看我呢?真是蓬蓽生輝啊。”
端仁笑而不語,鍾唯唯自動接上去道:“客人在主人家裡受了驚嚇,不管是什麼原因,主人家總要來看看才行。我們陛下政務繁忙,不能親來,特意讓我來探望聖女。”
鍾唯唯重重地qiáng調“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一句,點明發生這種事,全是謙陽帝姬自找的。
謙陽帝姬臉皮極厚,假裝聽不懂:“人是你們酈國人,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才行。”
鍾唯唯淡淡地道:“那是自然,陛下已經下令把人處死了。”
謙陽帝姬不信:“人頭呢?這可不是隨便說說就算了的。”
鍾唯唯似笑非笑地jiāo待小棠:“去,讓他們挑一顆人頭來。”回眸問謙陽:“不知聖女喜歡何種人頭?圓的?扁的?長的?方的?清秀些的?猙獰些的?”
謙陽帝姬大怒:“胡攪蠻纏!人頭只有一顆,何來什麼方的扁的?”
鍾唯唯就讚嘆:“帝姬的中氣真足!看來傷得並不算重。把人殺頭真是過分了些。”
端仁突然cha了一句話:“我聽人說,這個人似乎是被東嶺那邊的前太子餘黨收買蠱惑,目的就是為了製造誤會,謙陽聖女是否收到這方面的消息?”
她二人一唱一和,越說越嚴重,謙陽帝姬發現自己真是討不了任何的好,眼珠子一轉,扶著頭“哎呦”一聲叫喚起來,她的女官圍上去,各種慰問,又是請大夫,又是餵藥的,忙得不可開jiāo。
謙陽帝姬卻只有一句話:“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在酈國了。”
端仁和鍾唯唯對視一眼,心知肚明她是想要討好處。便由鍾唯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那麼,帝姬要怎樣才能好一點呢?”
謙陽帝姬只是哼哼,她的女官道:“我們聖女心裡掛懷真堇帝姬和保平郡王,也許見一面會好很多。”
“骨ròu至親想要見面,那是人之常qíng。可惜啊……”
鍾唯唯長嘆一聲:“我有至親骨ròu,雖然天天見面,但是他記不得我,我也是太難過了。說起來,我們要求嚴懲綁架傷害我弟弟的兇手,不知東嶺做到了沒有?我得去問問陛下,想起這個事,我的心就碎了。”
她毛毛躁躁地往外走,竟然是打算把這裡的事全丟下的意思。
謙陽帝姬連忙給女官使個眼色,女官喊住她:“大司茶請留步,我們聖女懂得金針渡魂之術,若是您不嫌棄,也許可以給令弟看一看。”
鍾唯唯矯qíng地道:“不會太麻煩謙陽聖女吧?畢竟聖女還傷著呢。”
謙陽帝姬道:“只要讓我看看侄兒侄女,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