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心裡忍不住生出了些怨氣來,她xing子要qiáng,真的怨恨了反而不多說什麼,默默地離開了呂府。
卻不知,端仁是真正為了她好。
她身份不同,將來若是不幸還得去聖女宮,那邊只有她孤身一人,去國離家獨自支撐,這樣的xing子一定活不下去,必須嚴加打磨。
又又則不同,不是儲君的人選,也不需要他做什麼大事,只要亂象一平,富貴閒人便可。
況且以這孩子的xingqíng和經歷來看,已經不用她們多說什麼了,他自己便會改正,再不會犯錯。
此刻要擔心的是,苟老五當著他殺了人,要不讓他心裡留下yīn影才好。
以及,還有那個神秘老嫗的身份需要確認。
端仁自以為安排得很妥當,很有道理,卻不知道運氣、人心,都會是很大的變數。
鬧了一場卻沒能離開的呂太貴妃此時正默默觀察著這一切,然後勾起唇角,莫名地笑了,真是想睡覺就來了枕頭,天都站在她這邊呢。
呂純冷眼相看,總覺著她又要生出么蛾子來,便和呂娉婷說道:“那便是秋袤了,你看得上麼?”
秋袤長得很不錯,雖顯瘦弱,卻是又高又挺拔,看上去文雅可靠,加上“未來皇后唯一胞弟”的名頭,也沒聽說過有什麼不好的名聲,很能迷惑小姑娘。
呂娉婷大著膽子看了一眼又一眼,小聲道:“反正這事兒也由不得我做主,還不是家裡讓我怎樣,我便怎樣。”
這便是半推半就的意思,呂純微笑著道:“聽說身體稍許弱了些,不過人這一生那,真是說不好的,嫁了個有權有勢,身體倍兒棒的,他不肯多看你一眼,也就和嫁了死人差不多。倘若遇到個xingqíng惡劣的,那更是要遭罪了。”
呂娉婷輕輕“嗯”了一聲,小聲說道:“聽說明年chūn闈要下場,又是鍾南江的弟子,是何蓑衣一手帶大的,還是陛下的師弟,想來弱不到哪裡去。”
呂純讚許地道:“韋氏叛亂之時,他應對得也很好,很有公義之心,若是能成,過日子是很好的。”
她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嫁給秋袤,兩族聯姻,族人和自己都要多一重保障,就怕家裡人不是真心的,那就麻煩了。
不是真心的,那也不要緊,能保一個是一個。
呂純想了想,點撥妹妹:“秋袤身邊不曾有過女子,你可以這樣做……只要他願意,這事兒便成一半了。”
呂娉婷紅了臉,走上前去親自給秋袤奉茶,和氣地問道:“招待不周才會出了意外,請問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嗎?”
其實以她的身份來說,給初次見面、又沒什麼jiāo集的平輩男客奉茶,是有些失了體面。
但是她表現得落落大方,問的話也很客氣,樣子又美麗端正,讓人生不出惡感,這就不一樣了。
秋袤並不是沒有見過漂亮姑娘,但是這樣被jīng心養大、出身高貴,而且一舉一動都非常順眼的姑娘卻見得不多。
尤其是這樣大膽示好的更是第一次遇到。當即微紅了臉,有些拘謹地站起身來回禮,目不斜視:“孩子不懂事,事qíng已經解決了,有勞費心。”
話答得不卑不亢的,也沒有發生什麼見色忘本,手忙腳亂的樣子,一舉一動也很有風度。
呂娉婷並不知道家中長輩的真實打算,看到這樣的秋袤,心裡更樂意了,年貌相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就算現在不是重臣,將來前途也差不到哪裡去。於是紅著臉,靜靜地對著秋袤行了一禮,安靜地退回長輩身邊,就算是兩個人認識了。
鍾唯唯吃著果子,默默地打量著這兩個人,再看看呂家的女眷,打發秋袤:“不是還有事沒做麼?”
“是,我還要請范大人做媒的。”秋袤趕緊起身,對著在座的女眷團團行個禮,昂首挺胸地走出去了。
他其實只是自小身體弱一些,習慣xing地被師兄和姐姐照顧保護,後來又受了慕夕的殘害,因此顯得弱了點。
實際上該學的本領並沒有少學,如今身體痊癒,姐姐和姐夫又是這樣的身份地位,氣勢風度自然而然地盛了起來,走到哪裡也是引人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