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明起身,向她行了一禮,說道:“我們都相信,陳留侯的事qíng和你沒有關係。你不是那樣的人。”
鍾唯唯笑道:“你們都相信?”
“是的,我們都相信,芳荼館的人相信,我家裡人相信,好多大臣都相信。”
陳少明目光堅定,“這事兒傳揚的範圍並不大,胡家也有意壓住了,但是據我所知,知道的人都相信你,支持你。”
秋袤道:“公道自在人心,阿姐這些年來做的這些事,大家都看著的,只要不是眼盲心瞎,都曉得好歹。”
被肯定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qíng,鍾唯唯心裡暖暖的。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準備晚飯,胭脂來回話:“把你們的話全都傳給簡五姑娘知道了,她什麼都沒說。”
陳少明一直豎著耳朵聽,聽說簡五沒有表示,眼裡掠過一絲失望,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董瑜和南小喬對視一眼,湊上去和他開玩笑,說要帶他去天香樓見識新來的花魁。
陳少明和他們推推搡搡的,鬧得不亦樂乎。
鍾唯唯看著這場景,qíng不自禁想起了何蓑衣,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怎麼樣了。
熱熱鬧鬧地吃過了晚飯,秋袤嚴令鍾唯唯去休息,然後很有那麼回事地給眾人分派了任務。
陳少明熟悉京中的人qíng世故,負責觀禮的賓客名單,以及告知管事賓客們的愛好和忌諱。
董瑜負責把之字號護衛失去的人數補充齊全,以及整個府邸這段時間的安全。
南小喬負責芳荼館那邊的雜事,以及空時就來監督下人清點鐘唯唯的嫁妝,上冊入庫。
錢姑姑、小棠等人唯一的任務就是照顧好鍾唯唯。
至於秋袤自己,則總攬全局,負責和禮部的人溝通接洽各種禮儀規矩,這些天若有人上門套近乎或是送禮,也由他來應付。
鍾唯唯瞧著秋袤的樣子,徹底放了心,叫他過去說了呂家想聯姻的打算,和他開玩笑:“覺著呂娉婷怎麼樣?”
秋袤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長得挺美的,膽子也很大,沒什麼可挑剔的,不過呂氏的女兒不是專供皇族的麼?恐怕我消受不起。”
鍾唯唯也是這樣看法:“呂氏不安分,不是長久之相。女孩子家世差一點沒有關係,咱們又不靠岳家吃飯,她嫁進來跟著咱們過日子就行了。但不能是這樣的,中間夾雜了太多利益糾葛,恐怕不會有好結果。”
秋袤深以為然。
“可有喜歡的姑娘?若有,就抓緊,不要放跑了。”鍾唯唯笑著鼓勵秋袤:“人品第一,相貌第二,家世第三。當然還要你喜歡。”
秋袤道:“阿姐成親之後,我要入場赴考,忙不過來,先等一等吧。”
鍾唯唯也不勉qiáng他,自去休息,由著他們去忙碌。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去散步,順便關心一下這座新府邸里配的下人。
走到庫房外時,只見無數的箱籠從外往裡抬,心想自己哪有這麼厚的家底,那些沉甸甸的箱子裡頭裝的恐怕是磚頭石塊吧。
帶著玩笑的心qíng,想過去一探究竟,就見簡五帶著幾個人坐在庫房前,板著臉對冊子。
當即過去和簡五打招呼:“來了呀?”
簡五板著臉道:“我是來jiāo付從前和你姐弟倆搭夥做生意的分紅的。”
鍾唯唯裝成懵懂狀:“我記得那個早就給過我了啊。”
其實,只有小棠和梁兄的拿走了,她和秋袤的一直沒有拿,一是因為沒地方存放,二是因為太忙顧不上。
簡五沒好氣地道:“沒拿!你自己的錢拿沒拿都記不得,難怪總是被人欺負!”
鍾唯唯攤攤手:“誰欺負我啊?我怎麼不知道?”厚臉皮地湊過去看簡五手裡的冊子:“就算真沒拿,那我也記得沒這麼多呀。”
“哼!”簡五翻了個白眼,不qíng願地道:“我手裡就沒有死錢,放在我那兒我就拿去做生意了,越滾越多,就這樣了。”
所以就有這麼多了,另外還有一個真相就是,和這座宅院一樣,這裡頭有很多是重華私底下貼補的。
鍾唯唯也明白是怎麼回事,賴著在簡五身邊坐下來,佯作不服氣的樣子:“我得看看這帳冊,省得你騙我。”
簡五就瞪她,她笑著睜大眼睛盯著簡五看。
二人大眼瞪大眼,瞪著瞪著,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