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崔嬤嬤的來歷便很有些蹊蹺。
鍾唯唯毫不猶豫地命人逮捕這個總管事和隨行的人,逮捕的時候遇到一點麻煩。
陳留侯夫人痛失愛女,把所有的錯都算到了她身上,把逮捕總管事問詢的行為視為栽贓和推卸責任。
她帶著人拿著刀劍站在門口,不許刑部的人入內,揚言誰敢硬闖,她就自盡。
刑部的人沒有辦法,只好又稟告上來。
當著胡謙說的,胡謙卻假裝沒聽見,明顯就是“我看你們能怎樣”的態度。
鍾唯唯不慌不忙,半個國家她都能治理,她還治不了他們了!
胡紫芝身邊的宮人全都審訊了一遍,結果很快出來——當天一直都是崔、周二人伺候照料胡紫芝,蘿蔔雖不是這二人親手切的,但屋子裡就是她二人和胡紫芝。
宮人為了脫罪,攀咬的本事很qiáng,你咬我,我咬你,咬來咬去,咬出了崔、周二人無數的不是。
且這二人入宮之後多得胡紫芝親近信重,恨她們的人不在少數,然而說了很多,多數都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
唯有一個沒什麼利害關係的粗使宮人提供了一條線索,說是某天,有看到崔嬤嬤和周嬤嬤單獨站在角落裡說話,行跡很可疑。
崔嬤嬤一直拽著周嬤嬤的肩頭,緊緊盯著周嬤嬤的眼睛看,光看見嘴唇動,聽不見在說什麼話。
之後她去掃地,還嗅到了香味兒,非常特別的香味,她還以為是荷包掉了,在地上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
聽上去就是崑崙殿的作派。
胡謙立刻跳起來,厲聲質問何蓑衣:“是不是你gān的?”
何蓑衣莫名其妙:“關我什麼事?”
胡謙嘿嘿冷笑,看一眼鍾唯唯,冷聲道:“真是看不出來,何殿主居然如此痴qíng,哪怕人家眼裡沒有你,你也牽腸掛肚怕她過得不好,要替她把道路剷平……”
不等何蓑衣答話,他已然合身躍起,雙手如同鐵鉗似地緊緊掐住何蓑衣的脖子。
何蓑衣並未完全恢復功力,論起勇猛力大,自是不能和胡謙這種武將相比,一時竟然未能掙脫。
“鬆手!”鍾唯唯厲聲高叫,和梁兄一起往前沖。
“啪”的一聲響,胡謙的頭上流下鮮血來,卻是白洛洛把整個茶碗砸到了他頭上。
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茶碗整個切入胡謙的頭頂,將他的頭皮砍了圓圓一個圈。
頭皮和麵皮分家,蜷縮松垮下去,鮮血瞬間模糊了胡謙的眼睛。
與此同時,梁兄抓住胡謙的衣領,補一腳,踢出去老遠。
☆、952.第952章 原形畢露
胡謙發揮了武將頑qiáng拼搏不要命的jīng神,落地之後不久就爬起來,狠狠一抹臉上的血,大聲嚷著往殿內沖,要和何蓑衣拼命,要鍾唯唯給個說法。
梁兄衝上去就是一頓胖揍,專照著臉上頭上揍。
他看不慣胡謙很久了。
之前一直忍著,那是因為要顧全大局,要聽鍾唯唯的話。
到了現在真是不能容忍。
不服尊重的人,和他講道理談尊重,簡直就是侮rǔ尊重這個詞!
只有用拳頭!用拳頭狠狠地教訓,打乖了再坐下來談。如此,才有作用。
大殿裡響起拳頭狠狠落在皮ròu之上的悶響聲,聽得大家都替胡謙疼。
劉岑等人擔心會出人命,從而把事qíng鬧得更大,互相jiāo換著眼色,你推我,我推你,想要上前說qíng。
鍾唯唯從始至終一直沒搭理,木著臉聽著,讓太醫給何蓑衣診治,叫白洛洛到身邊,也不多說,拉著她的手拍拍,表示欣慰與讚賞。
白洛洛從進宮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彆扭不自在,一直都藏在何蓑衣身後的yīn影里,不敢也不想出聲。
直到現在,看到鍾唯唯親切讚許的眼神,心裡才算踏實了幾分。
不管別人怎麼說,皇后娘娘並不是那種人,她沒有必要把有些想法加諸到皇后娘娘身上。
一個女人要做到這些事,挺不容易的,若是身邊的人再不給她出頭撐腰,那日子更是沒法兒過了。
白洛洛這樣一想,心qíng就愉快了幾分。
又聽鍾唯唯輕聲道:“多虧有你們,你們就是我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