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青謹還沒想好該怎麼說,手臂上已是傳來一陣疼痛。夏瑞熙咬著他的手臂不放,他並不敢喊疼,咬牙硬挺著。好在夏瑞熙不久就鬆了口,卻又把臉上的鼻涕眼淚擦了他一身,最愛潔淨的他也不敢吱聲,只把手輕撫著她的背。
夏瑞熙其實就是心裡憋著一口悶氣,泄完就好了,她默默往歐青謹懷裡靠倒:“這西京城裡,哪家的姑娘最好看呢?”
歐青謹一愣,“我不知道。人家姑娘都藏在閨中,外人又如何得知?”就見夏瑞熙一雙眼睛帶了些嫵媚,又帶了些憤恨,恨恨地瞪著他,恍然明白她問的此姑娘非彼姑娘,尷尬地笑:“沒注意,我只看著酒菜,還有劉大人的臉色,其他的都沒怎麼看。”
夏瑞熙哂笑:“是,都沒看清到底好看不好看,就摟在懷裡了。全因不一樣的風qíng,特別的溫柔善解人意。是也不是?”想到那句古代名jì是真才女的說法,她酸的要不得,言語上總要排揎他幾句才解氣。
歐青謹急道:“不是,我沒有……是她們……你也知道,那種場合……”見夏瑞熙仰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竟然是一點不信他話的樣子,不由漲紅了臉:“我在這種時候,去那種地方,心裡已是忐忑,又如何有那種心思?別人倒也罷了,可是你怎麼也和我置這些氣?”說著語氣就有些酸楚起來。
夏瑞熙聽得心裡大為酸軟,咬了牙睨著他,眼裡已是有了淚意:“我以為你一個人是完全能挺得住的?既然你一個人能熬能做的,何必又來和我說這些?就該所有的委屈全都默不作聲地撿來受了才是。”
原來是在怨責他凡事總瞞著他,歐青謹心頭大定,把頭埋入她頸窩裡,貪婪地嗅著她獨有的芬芳:“莫要怨我,我心裡難受。”看來歐二老爺的話是對的,不管要坦白多少,就該先和她商量了才是。
夏瑞熙嘆了一口氣,抱緊他的手臂:“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記得當初你曾和我說過,夫妻本是一體,你有什麼難處,想做什麼事qíng,別人說不得的,總能和我說上一些吧?哪裡有別人都知道了,做妻子的卻全然不知qíng的道理?就算是我幫不上你的忙,也能為你寬寬心,你實在不該瞞我啊。”
歐青謹見她反手抱住了自己,知她不再怪自己,心頭大樂,更被她蔥白衣領中露出來的一截雪白玉頸引得失了神,手不安分地順著她的衣fèng滑了進去:“以後再不會了,我什麼都不瞞你,讓為夫補償一下夫人如何?我真想你。”說到後面一句,已是含住了夏瑞熙玉白的耳垂。
夏瑞熙被他溫熱的呼吸在耳邊撩得一陣輕顫,又被他熟門熟路往她敏感區遊走的手引得全身蘇軟,由不得“嚶嚀”了一聲,反手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歐青謹兩眼如炬,定定地看著她,轉而變被動為主動,猛烈地吮吸起她的唇和舌來,雙手更是順著她的腰間滑了下去。
二人早忘了剛才的酸楚,剛抱在一起,就聽見外間傳來酸角兒悄聲問良兒的聲音:“還在置氣麼?飯菜已是熱了二遍了。良兒姑娘,你好歹也勸勸唄?要是傳到老太爺,老夫人那裡,指不定又要罵人。小夫妻麼,chuáng頭打架chuáng尾和,哪有那麼多氣不完的?自家身子要緊。”
良兒“噓”了一聲,又低聲罵道:“酸角兒,你仗著四夫人疼你,越發的沒有譜氣了。主子的事qíng,也是你我說得管得的?”
酸角兒委屈地道:“我不是看著四夫人親近麼才說這許多廢話麼?別人我還不耐煩多嘴呢。”
良兒把她往外推:“去,去,要傳飯我自然會來通知你。”
聲音雖輕,卻是聽得分明,夏瑞熙一個激靈,忙自歐青謹懷中掙起身來,歐青謹使勁拉了她往身下壓,手去褪她的衣衫:“莫理睬她們,煩死了。”
夏瑞熙匆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聲音平靜無波地吩咐:“擺飯吧。”
外間靜了靜,隨即傳來良兒歡喜的聲音:“是。”
好事被打斷,歐青謹半敞了衣襟,斜躺在chuáng上,擺了個睡美男的造型,怏怏地看著在妝檯前整理儀表的夏瑞熙,難免有些不忿:“四夫人,你倒是越來越有當家人的樣子了,就那般堅決地把我推開,我以後若是有了不妥,你負責。”
夏瑞熙伸手將他半拖半拉起來替他整理衣,嗔道:“我不是為了你麼?這裡不是山里,你這幾日已是引得娘不高興了,若是讓他們知道咱們倆又……咳,總之,你更沒好日子過了。”
歐青謹撅著嘴看著她:“我看你是藉機整治我才對。你看,它不肯回家,怎麼辦?”
夏瑞熙低頭一瞧,瞬間飛紅了臉,啐了一口:“你個不正經的。”
“就是被你引的,別人還沒這個本事呢。”歐青謹呵呵笑起來,摸了她一把,站起身跳了兩跳:“總算是順服了。”伸手擁了夏瑞熙往外走,突然說:“等過了這段日子,咱們就搬出去住如何?”
夏瑞熙皺眉道:“不好吧?雖然說是分了家,可如今家裡這個樣子,三哥指靠不上,爹娘身邊雖有大哥大嫂,但說起來,大哥大嫂其實也是和我爹娘差不多的年紀,一群老弱病殘,咱們甩手走了,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