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大笑,她心裡愛極了這一對父子。
良兒在門口瞧著,害羞地紅了臉,卻不得不出聲道:“四爺,夏家四少爺和木公子來了,還帶來一位婦人,要請您和四夫人出去呢。”
歐青謹一躍而起:“在哪裡呢?我們這就去。”又問夏瑞熙:“前幾日我就讓你收拾的東廂房,可收拾出來了?”
夏瑞熙嘆了口氣,把達兒遞給聞聲進來的廖氏,捶了捶腰:“早收拾好了,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客人都湊堆的來了。”
歐青謹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自己給夏瑞熙披了披風,趁她不注意,一把將她抱起來橫在胸前:“累了是不是?我抱著你出去。”
夏瑞熙只覺得身子一晃,就被他抱在了懷裡,忍不住紅了臉掙扎著要下來:“里里外外都是人,你非要鬧得我明日見不了人麼?我還怎麼管家?”
歐青謹低頭在她耳邊道:“怕什麼?現下院子裡都是咱們自己人,沒人會出去亂說。我們不帶人跟著去,就我們倆。外面院子空dàngdàng的,更是沒人,我背著你走,等看見有人,就放你下來!”
夏瑞熙偷眼看去,果見屋子裡其他人包括良兒在內早都閃了個gāngān淨淨,也就把手抱緊他的脖子,由得他去。
出了院子,改抱為背。空dàngdàng的院子裡黑乎乎的,一個人影兒也無,只有歐青謹的腳步聲和夏瑞熙忍不住的傻笑聲。
夏瑞熙伏在歐青謹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湊在他頸窩裡呵氣,歐青謹打了個寒顫:“癢死了,再chuī我就把你扔出去!”
夏瑞熙淘氣地舔他的耳垂:“我偏就要弄得你痒痒,你能把我怎麼著?扔我啊?你扔我啊?”
“那時候和你還不熟,我就捨不得扔了,何論是嘗到了好處的今天?”歐青謹曖昧地說:“你就引我吧,回去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我才不管你累不累呢。”
夏瑞熙“撲哧”一聲笑起來:“說起來,我一直忘了問你,你那個時候背著我逃命,是什麼感覺?有沒有嫌我重,是個累贅啊?”其實她更想問,他有沒有聞到她身上傳來陣陣幽香,從而有些意亂qíng迷之類的自戀的話。
歐青謹低頭悶笑:“有點兒。說實話,好幾次背不動了,我就想,這丫頭怎麼這樣重,也不知一頓要吃幾碗飯才夠。又是個凶神惡煞的母老虎,丫頭也凶得很,將來誰娶了她,夠倒霉的。”
夏瑞熙使勁掐著他的脖子:“現在你怎麼不嫌重了?你敢嫌我?你敢嫌我?”
歐青謹直喘氣:“啊呀,快鬆手,我要被你掐死了。”
夏瑞熙鬆了手,卻揪著他的耳朵不放:“你當時是不是還嫌我身上傳來陣陣汗臭啊?熏了你啦?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真倒霉,攤上那種破事?”
歐青謹忍著笑:“沒有,我聞到你身上傳來陣陣幽香,弄得小的心猿意馬,心生不軌之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倒霉,覺得自己挺幸運的,說不定背你這一趟就可以娶你這個大財主的女兒了,財色雙收。”
夏瑞熙冷哼一聲,鬆了手:“我倒是被你身上的汗臭味熏得發暈。只是沒法子而已。”
歐青謹不依:“哎,你這話可不地道啊?我為了你險些命都丟了。哦,我知道了,你口是心非呢。你當時肯定是被我的男子漢味道迷得當時就想非我不嫁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巴巴地跳下水潭裡去救我,再次與我有了肌膚之親?”
“臭美吧你!”夏瑞熙一記栗子爆在他腦門子上,歐青謹怪叫一聲:“你謀殺親夫啊!”
“誰在那裡?”院子深處響起一個戰兢兢的聲音,一盞燈籠猶豫不決地飄過來。
給人看見可不得了,夏瑞熙心咚咚亂跳,忙從歐青謹背上溜下來,歐青謹也嚇得不輕,握了她的手:“別怕。”
二人一本正經地站好,歐青謹輕咳了一聲:“是我和四夫人,你是何人?”
燈籠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來人低頭屈膝行禮:“奴婢紫緞見過四爺、四夫人。”
夏瑞熙拿出架子道:“紫緞,天色已晚,你不在房裡呆著,這是要去哪裡?”
紫緞道:“奴婢是聽王媽媽的吩咐,去綠蔭院送宵夜的。說是老夫人擔心,幾位表少爺、小姐正在吃長飯的時候,怕他們晚飯拘束沒吃飽。”
夏瑞熙見她腳邊果然放著一個四層高的食盒,點了點頭:“我和四爺還要去會客,你先忙著去吧,去晚了可不好。”
紫緞應了,要把燈籠留給二人:“天黑,燈籠留給主子們用吧?”
歐青謹面無表qíng地搖頭:“不用了,這院子我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我和四夫人這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