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信漾惡狠狠地道:“這種話莫再讓我聽見第二遍,還不去陪著娘?三天不打,你二人皮痒痒了不是?”
歐信康和歐信矩作鳥shòu散。歐信漾擁著歐信風的肩膀,兩人親親熱熱笑嘻嘻地去了。
夏瑞熙在一旁聽得真切,由不得嘆了口氣,歐家這回真的要出敗家子,làngdàng子了。
歐信漾的心思實在是厲害,薛氏想必也是得了他的指點,才按捺下那痛恨和厭惡,什麼好的都緊著歐信風,chuī捧奉承無所不用,就連歐二老爺也挑不出半點錯來。
這才多久的功夫,歐信風這個曾經的書呆子學問已是停滯不前,越發的迂腐傲氣,自以為是,盲目自大。更何況,還有一個從風月叢中打過滾,又扭轉過來的歐信漾在一旁引他去做那些不務正業的事。
這還只是個開始,長此以往,她母子博得賢名,歐信風的前途無望。將來歐信風爛了,一句爛泥扶不上牆,歐信風也就真成了爛泥,還沒誰敢說她母子半句不好聽的話。
回到家裡,良兒又瞅空子告訴夏瑞熙三房的事。歐青英的腿疾發作,卻是真的,不過不是自然發作,而是人為。
註:關於琉璃晾曬鼠ròugān的事,俺米chuī牛哦,俺婆婆家餵了一隻貓,就gān出了這種事,千真萬確。
第97章三房的亂麻
歐青謹皺眉道:“你說三哥的腿是和三嫂打架時跌倒在地自己摔的?”
夏瑞熙放下髮髻,取了梳子梳頭:“可不是麼,青木家的是這樣和良兒說的。”說起來,這事卻是歐二夫人種的因。
自歐二夫人發話將蘭葉和蘭心提為儲備妾室之後,她要收拾白氏,借力打力的預期目的是達到了,但也為三房原本就亂得一團糟的夫妻關係埋下了更深的隱患。
蘭葉與蘭心雖然利益一致,合作對付白氏,但二人之間又存在競爭關係,互相提防著彼此,一個盯著一個,都想率先出位。
平時裏白氏防得很緊,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前段時間,某日午後天氣極為炎熱,白氏午睡,蘭心當值。福兒和琛兒也在午憩,只歐青英一個人坐在書房裡苦讀。內院其他僕從都躲懶去了,庭院裡靜悄悄的,蘭葉抓住這個機會,jīng心裝扮一番,端了綠豆冰碗送去書房。
她雖然不曾開臉,卻是歐二夫人發過話的,又是刻意溫柔,所以她獻殷勤,也算是盡本分。歐青英便沒怎麼拒絕,任由她在書房裡伺候,給他打扇子,磨墨,端水擦臉洗手,斟茶。偶爾有個耳鬢廝磨,肢體接觸什麼的,他也不在意,蘭葉竊喜,越發地膽大。
正當蘭葉越發熱qíng,抱著歐青英的胳膊撒嬌,把自己的胸脯拼命往歐青英胳膊上貼時,卻被熱得睡不著的福兒來尋書給撞上了。
白氏聽說此事,憋了一肚子鬼火,卻又不能怎樣——雖還是孝期,可沒拿著二人做了什麼實質xing的事qíng,實在不好發作。她先是正義凜然地去和歐青英說,讓他以後注意點場合,歐青英淡淡地應了。
蘭葉見沒人把她怎樣,便微微有些得意,蘭心不慡,便去添油加醋。白氏原本就氣成內傷,她思來想去,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晚飯時便尋了個機會狠狠排揎了蘭葉一頓,連搧蘭葉幾十個巴掌,蘭葉的牙齒都給打鬆了。
歐青英到底也覺得這事給女兒看見極為尷尬,先前還裝聾作啞,後來見福兒一個姑娘家也出來湊熱鬧,忍不住便教訓了福兒幾句,大意是說,這種事小孩子家不要cha手。
福兒心裡向著母親,瞧不起他,頂了兩句嘴,說得極難聽,歐青英大怒,便要去打福兒。福兒往白氏身後躲,白氏也攔著不讓歐青英打福兒,又哭又喊拿頭去撞歐青英,亂七八糟一鬧,不知怎的,最後夫妻倆打起來了。
歐青英雖鐵了心要趁此機會好好教訓白氏一回,但他的腿有些不便,又還有顧忌,怕打著白氏的要害,而白氏原就身高體健,又是不要臉不要命地潑,兩人扯作一團,好東西砸了無數。下人們不敢上前,福兒嚇哭,琛兒趕來,一雙兒女在一旁又哭又拉又跪又勸,才算把二人分開。
兩人都有吃虧,白氏的頭髮被抓落了一大把,手臂和腿上青紫淤血,歐青英頭上被砸起了jī蛋大個包,又被翻倒的椅子絆倒在地,摔傷了腿,再次躺到了chuáng上,當然,也有些落不下面子,賭氣的意思在裡面。
白氏有些得意,她打架贏了,又料定歐青英不敢聲張此事,到底是他自己和蘭葉行為不雅污了女兒的眼睛。見歐青英閉著眼面無表qíng不理睬她的樣子,她又害怕了,一廂壓下此事不許說出去,一廂又讓人去給歐青英請大夫,她自己去獻殷勤奉藥,又拉福兒來下跪認錯。
歐青英不理,她就哭著說要帶福兒去向歐家二老負荊請罪,她沒管好蘭葉,也沒管好女兒。讓蘭葉有機會去勾引三爺,又讓女兒撞破了父親的好事。
最後歐青英屈服了,說她的確沒有管教好福兒,但看在她辛苦持家的份上,就原諒了她這一遭,再有下次,不說休妻,一定要和離的。白氏其實也怕這事傳到歐家人耳里不饒她,賭咒發誓地說她以後再不會動手了,又狠狠罰了福兒一回,這事兒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