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的臉上更是堆滿了不明所以的笑容。她們母女總叫她為孩子,算起年齡來,她也當得。
四公主不失時機地說:“母后,星君說要謝過您的金丹呢。他才給這孩子起了個名兒,叫蘇綰。”
“蘇綰?”天后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蘇綰這回沒裝傻,抬起一雙亮亮的眼睛殷切的看著天后,她想,那小狗見了ròu骨頭的時候,貌似都是用這種表qíng,這種眼神的吧?
天后果然對這樣的金縷衣很滿意,她愜意地往椅子背上一靠,道:“時間不早了,四丫頭你這就去換裝吧?”
四公主親熱地帶著蘇綰去了屏風後,“蘇綰,把你的身形收了吧?”
蘇綰頓時滿頭大汗,她知道四公主的意思,是要她把她的身形掩了。四公主要的是一件純粹的金縷衣,而不是和她爭衣服穿。要命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北辰星君沒教過她。
她的倉皇無助在四公主的眼裡顯得格外可愛,四公主甚至忘形地笑著捏了她的臉蛋一把:“不知道該怎麼做?”又回頭對身邊的銀露道:“到底是化形太快了,還什麼都不懂呢。”
銀露答道:“那是,要奴婢說,她也算是有福氣,如若不是有娘娘賜的那粒金丹,她就算是再修千年,也不過如此而已。”
四公主點頭:“可惜是揠苗助長,她固然得了人身,卻也只是懵懂不知事。”她一雙好看的杏核眼溫柔的望著蘇綰:“好孩子,不要怕,我來教你。你只需凝神默念,就可以了。”
蘇綰連忙按四公主說的做,不知是不是她心思不純,雜念太多,她默念了幾次也不曾成功,嚇得她緊張兮兮的看著四公主。心頭暗恨自己果然就是根廢柴。
銀露笑道:“傻得夠可以的,難怪得星君大人昨天也不見怎麼生氣。難不成星君大人還想讓金縷衣開第三次竅?”
蘇綰的眼裡就流露出悲傷和惶然來,垂著頭緊緊抓住了四公主的袖子。
四公主果然不忍心,怒斥道:“說什麼呢?這話也是你說得的?”
“殿下息怒,奴婢知錯。”銀露連忙卑躬屈膝,退了兩步立到角落裡。
四公主拍著蘇綰的背心,柔聲哄她:“好孩子,不要怕,閉上眼,重新來。”
蘇綰依她所言,不過一瞬,就聽見四公主笑道:“成功了,你好厲害。”她再睜眼,一切照舊,只是此次不同以往,她看不到自己的手了。
四公主一臉的溫柔和喜悅,真心實意地看著她笑。蘇綰不禁想,四公主將來一定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母親吧?東煌星君娶她,恐怕也不是真的像南瑤星君所說的那般,是被bī的。要不然,他應該也可以像北辰星君和南瑤星君那樣斷然拒絕,花樣百出。
蘇綰覺得此次,自己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四公主披上金縷衣,眉目靈動,興高采烈地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她卻沒有那次被十一公主穿上後,靈魂契合的感覺。
馮女官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殿下,娘娘問您,衣服可換好了?”
四公主興奮地說:“好了,好了,我歡喜太過,竟然忘了母后還在外候著呢,真是罪過。”說著牽起裙子走了出去,害羞的在天后面前停下,低聲叫了句:“母后。”
天后的眼裡滿是讚賞和疼愛,脫去了天后的光環和責任,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母親,希望兒女幸福,看到自己的女兒綻放出鮮花一樣的美麗,她也是喜不自禁的。
“裙裾可以再長一點,顏色再紅一些,這裡的流雲紋可以再jīng致一點,腰封再寬一些,衣領再大一點。”天后不停地提出要求,但四公主身上的那件據說如意隨心的金縷衣卻只是偶爾抽抽,不見任何實質xing的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天后的臉色不好看了。
四公主笑道:“母后別急,大概是蘇綰還不懂得怎麼變化吧。給她點時間。”
四公主說對了,蘇綰此時正急得滿頭bào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以為,這東西,如意隨心,如的是穿衣之人的意,隨的是穿衣之人的心,誰知道竟然會和她有關係?
她其實也沒想錯,但那是在她還不能收身之前,現在她其實已經對這衣服有了控制力,只是還說不上熟練而已。
“蘇綰,乖孩子,不要怕,就像我先前說的那樣做。”四公主實在是很耐心。
天后的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北辰星君忙活了幾千年,就想讓這金縷衣二次開竅。如他所願,這金縷衣的確是又開了竅,但可惜,卻是這樣一個蠢貨,和當年的金縷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不能比。
早知道如此,昨天她和三公主也不用花那麼大的心思,一心就想趁早把金縷衣的這縷小jīng魂給滅了。結果吃了這麼大的虧,得罪了北辰星君不為其說,還害得三公主到現在都沒爬起來。
第35章逆天
雖然費了很多力,但蘇綰最終還是達成了四公主和天后的願望,變出了她們想要的樣式。
蘇綰看著妝扮完畢,變了個人似的四公主,不由大為感嘆,果然是人要衣裝,本來四公主的面貌是屬於那種溫柔恬淡型的,沒有三公主那樣明艷奪目,但此刻,金縷衣給她平添了幾分明艷之後,竟然把三公主硬生生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