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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十四年暮chūn的那個早上,芳糙萋萋,楊花亂飛,初晨拖著病弱的身子立在清冷的晨光中,在目送綠綺夫人帶著二十多個僕從離開了京城後,發現自己孑然一身,在京城中從此無依無靠。

第10章亂風chuī(上)

初晨關起大門,借著養病守孝,輕易不與外人來往。這樣過了一年,原以為眾人都淡忘了她,但一次偶然的外出剛好被那紫苑郡主碰上了,硬拉著去參加了一個小型宴會。從此眾人就不肯放過她,宮中、權貴們的貴婦小姐們每有宴會必然要邀請她的。

初晨不喜歡這樣的場景,又抱著槍打出頭鳥的想法,儘量保持低調,但總有那推不掉也不能推的人家,十次宴請中總有那麼五六次必須出席。一段時間之後,居然也與京中權貴家眷們熟識了十之五六。原來的故人中,太子自不必說了,隔三差五自是要派人送些東西去的,曾蘿和左清偶爾也會到訪,只有葉檸再也沒有去看過她,偶然遇上了也只是一副淡淡的樣子。

彥寧則在那一頓廷杖之後,在眾人面前沒了影蹤,只是時不時的又從廣陵王府傳出些據說是為初晨寫的詩詞和幽怨的簫音來。太子黨和廣陵王黨在朝堂上更是互掐得厲害。瑞帝卻只是一味的曖昧不明,睜隻眼閉隻眼,任由雙方互掐,反正掐去掐來,最後做主的人還是他。

有兩個皇子為她相爭,眾人都只道初晨風光無比,但其中的酸澀苦楚只有初晨自己知道。她自然知道要低調,可是瑞帝和綠綺夫人不會允許她低調,他們就是要將她推到風口làng尖,好充分發揮她棋子的作用。但既是博弈,自然有對手,不管她走到哪裡,總有人要諷刺她或是暗裡使絆子,花樣百出的陷害或栽贓,就算百般小心,也還是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這日午後,空氣清新,氣溫宜人,剛好冷後在宮中舉行送chūn迎夏之宴,遍邀各宗室、勛貴命婦、貴女。因著蕭淑妃的凝香宮中遍植的各種名貴牡丹正是盛放之時,此宴便設在其宮中。蕭淑妃殫jīng竭慮,忙亂了好幾日方打點妥當,只望此宴能順利進行,能讓皇后滿意才好。

蕭淑妃此人,初晨是見過幾面的,只是沒有什麼接觸,此人看上去溫柔平和,文靜端莊。但初晨深知,宮中女子爭奇鬥妍,蕭淑妃容貌只是中等,出身也是一般官宦人家,膝下又只有一位尚在稚齡的公主,卻穩居四妃之一,這本身就不容易做到。因此初晨見了她,總是萬分小心恭順的。

蕭淑妃讓人在牡丹園中用青緞搭了一圈棚子,棚子下設了幾塌,方便眾人既能賞花,又yīn涼通風。座次是根據各家的品秩來安排的,根據風家一等公的爵位和幾百年世家的地位,除了幾位妃子和皇室宗親外,初晨的位子在眾女算是前面的了。

初晨一進去,就有平時和她相熟的幾個貴女熱qíng的和她打了招呼,她都一一熱qíng的回了禮。在眾人複雜目光的包圍中,她平靜端莊的跟著宮女到自己的位子坐下。皇后還沒來,倒是那位蕭淑妃熱qíng的問了幾句她的病和近況,初晨恭謹的一一作答了。

此時,葉檸和左清也結伴而來,二人走到她下手坐下,左清笑眯眯的跟她攀談起來,葉檸卻只是疏淡有禮的笑了笑,就垂下眼睛默然不語。冷後在宴會即將開始時才出現,她身邊還帶著曾蘿和太子那個叫麗雲的小妾和麒麟兒。

冷後氣勢威嚴的在主位坐下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開場白後,宴會算是正式開始了。鶯歌燕語,歌舞昇平,冷後也放下架子,帶著眾人玩了些行酒令,猜謎,投壺之類的遊戲,一時之間賓主盡歡。這樣玩樂了一兩個時辰後,瑞帝身邊的首領太監張德喜突然來了,笑眯眯的跟冷後稟報了幾句,就見冷後笑道:“諸位卿家有福了,因著今日皇上心qíng甚悅,又是沐休日,因此打算宴賞全臣,在沐德園安排了斗shòu大會。諸位可以先休息一個時辰,再到沐德園去觀賞。”眾女一聽,欣喜萬分,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左清見初晨一臉的好奇,便笑道:“晨姐姐不知道吧?這斗shòu大會可是jīng彩得很。就是由勇士與四方進獻來的各種兇猛異shòu相鬥,好看著呢。”初晨看了那些興奮異常的貴女們,心中納悶,這些平時看來嬌滴滴的女子怎麼也會喜歡這樣血腥的場面?

左清見她的樣子,便解釋:“晨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是不會出人命的。只是jīng彩罷了,只要是男人,無論出身,都可以申請入場斗shòu,若是斗贏了,便是英雄,自然得到獎賞和眾人的尊敬;若是輸了,自然有高手在旁邊保護,不會有xing命之憂,最多也就是有些丟臉罷了。”

此時,大部分人都找了和自己相熟jiāo好的人三三兩兩的到園中賞花去了。初晨覺得有些疲倦,正打算起身去休憩一會,曾蘿笑著走了過來,“幾位姐姐可有興趣一起去賞花?”葉檸不置可否的笑笑,左清抿著嘴道:“妹妹不用侍奉皇后娘娘麼?”卻是在暗諷曾蘿討好皇后的意思。曾蘿面不改色的道:“娘娘先前要我給她描個花樣,現在已經描好了,自然不用再煩娘娘了。”

左清嗤笑:“娘娘在宮中,什麼樣的花色沒有見過?要你來描?我素不知妹妹擅長女紅。”曾蘿寒著臉正要說話,葉檸淡淡的道:“清妹妹,你這話就不對了。曾妹妹不是那等輕浮的人,擅長什麼還要到處炫耀麼?你不知道原是正常的事qíng。”

左清哼了一聲,白了曾蘿一眼,終是沒有再說什麼。葉檸又道:“曾妹妹,我有些倦了,就不陪你了,你請便。”話雖客氣,但那冷淡拒絕的意思是很明白的。曾蘿臉紅了紅,轉頭對著初晨:“晨姐姐,你呢?”初晨還沒有回答,就見皇后身邊一個姓張的女官走過來:“誰是風家的小姐,皇后娘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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