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都不怕抄家滅族,我一個孤獨飄泊之人還怕什麼?”蕭竹衣恣意狂笑。
“你做的事qíng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為什麼要怕抄家滅族?”
“你jīng心設計了一出兄弟鬩牆的好戲,將兩個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雲人物玩弄於股掌之間,我當真佩服得很。”
“這事跟我無關,你弄清楚了再說。”初晨頗為不屑,蕭竹衣這話倒是冤枉她了,這圈套原本就是彥信和綠綺夫人設計的,她不過就是一個配角而已。
“這個地方是不是最適合埋伏截人?”蕭竹衣停下腳步,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是一片山谷,不太寬的小路旁,密密匝匝的灌木林和高大的喬木混雜在一起,月光下,夜風chuī過,影影重重中仿佛有無數雙冷幽幽的眼睛在窺視著二人。
初晨眼裡透出一股冷厲的殺氣,一直低垂的手捏成蘭花形狀夾雜著一點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向蕭竹衣腰間的大xué刺去!說時遲那時快,蕭竹衣的腰間仿佛長了眼睛,就像一條軟滑的蛇,將腰迅速扭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在躲開這一擊的同時,將初晨重重的拋到地上。
第29章夜如年(下)
初晨左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優雅的一轉卸去下墜之力,俏然而立。
蕭竹衣訝異道:“我以為你功力全失,還是小看你了。”
“我的確功力全失了。”初晨淡笑,“只不過,我向來都有多種準備。”她表面上看去是胸有成竹,實際上心裡卻是萬分焦急。她這些末流手段,對付一般的小角色還可以,但對付蕭竹衣這樣的一流高手,時間一長,卻是萬萬行不通的。她偷偷的瞟了一眼周圍的樹林,樹林裡只有風chuī過樹葉的沙沙聲。
蕭竹衣突然一聲輕笑,初晨感覺有些不妙。果然蕭竹衣道:“你等的人不會來了。”
初晨心中暗驚,表面上卻不為所動:“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安排來截你的人不會來了。”蕭竹衣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光芒,“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停下麼?”看著初晨微張的嘴唇和有些黯然的目光,他得意的道:“就是為了讓你死心。”
“說起來,今晚我之所以會如此順利的成功,全是仰仗你的功勞。你明知是太子約你,卻答應赴約,利用潤雨對彥信傾慕之心,故意將消息透露給彥信。又特意做了這個迥異平時的打扮,再加上丫頭chūn意語焉不詳的表述,讓太子以為你傾心於他,因此放鬆了警惕,你算好時間,讓彥信剛好看見了那一幕。”
“果然彥信沒有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狠狠的敲詐了太子一筆,這兄弟倆原本就敵對的關係因你而更加勢同水火。按你的想法,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紅杏出牆的妻子,如果彥信因此退婚,那更好,但若是彥信不肯,你也不怕。你在這林中埋伏了人,只等彥信和你到此後,便當著彥信的面將你擄走。若是你被擄走,哪怕就是幾天,都由不得彥信不肯,皇室無論如何不會再要一個聲名受損的女子做兒媳。這樣一來,你便可以最小的代價順利脫身,是不是?”蕭竹衣娓娓道來,仿佛他從始至終都親眼目睹一般,雖然不是很全面,但最主要的地方已被他抓住。
初晨自然是不會承認的,“真是jīng彩!這些是公子親眼看見的?”
蕭竹衣搖頭。
“那便是你一個人的臆想,做不得數。”初晨環顧四周,“你說我請了人在這裡埋伏著,那麼此時人到哪裡去了?”
蕭竹衣道:“你請的這個人我不敢惹,他是自行離開的。”
初晨聽了他的話倒有幾分錯愕,那個人一諾千金,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說動的人,卻不知蕭竹衣用了什麼法子說動了他。蕭竹衣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呵呵笑道:“說動他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不過又撿了個現成便宜而已。看來qiáng中自有qiáng中手,你的身後還隱藏著一個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