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道:“不管將軍是為了什麼,此恩難忘,且容日後相報。”
付原萩慡朗一笑:“些須小事,王妃何必掛在心上?”
初晨摸摸發間、腰間,蹙眉道:“不知將軍可曾拿下賊人?”
付原萩見她摸腰間,心中一跳,就要將袖中那香袋拿出來,卻又聽初晨笑道:“也不知他們將我這些飾物拿去做什麼?”心中一松,就莫名地不想拿出那香袋了。
付原萩心中有疑慮,他昨晚一直跟在二人身後,雖然不敢跟得太近,但卻看見了初晨和蕭竹衣飲酒談話,也看見了流風搜初晨的身。他原本早就想動手,但因為心中疑慮,所以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想探聽得事實的真相。後來看見初晨昏睡,而流風又一直拉著她滿城扔東西,才覺得事qíng沒那麼簡單,瞅了個機會,才動的手。他道:“請王妃恕罪,那人jian詐無比,功夫太高,卑職無法拿下。”
初晨眼睛閃了閃,犀利的望著他道:“付將軍大概早就跟在我們身後的了吧?那你可曾看出來,他們是想要做什麼?”
付原萩微微一笑:“卑職不知,卑職清早在城中亂走,無意之中撞見這張車有些蹊蹺,便跟了上去,誰知卻看見了王妃。車上只一個jian詐無比的小姑娘,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總是將王妃的東西滿城亂扔,卑職本來已拿下她,卻又被一武功高qiáng的人救走了。”
初晨淡然一笑,他既然不願意說那便罷了,這樣也好,省了許多口舌。
院門一聲輕響,紫苑帶著小慈和另一個大丫頭立在門口,帶著些忐忑,又帶著些期盼,低低喊了一聲:“三嫂。”
這還是萬chūn湖之後,二人第一次正式見面。紫苑自萬chūn湖僥倖撿的一條命後,早已不復當年飛揚跋扈的xing子,為人低調謙和。她在去年chūn天出閣,嫁的是富陽侯的嫡長子周密,因她在萬chūn湖時立了大功,所以瑞帝特賞了她這座豪華jīng致的宅子做郡主府。婚後她與周密倒也處的愉快,現在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這些初晨都是知道的。初晨望著她那期待的模樣,只得嘆了口氣,對她微微一笑:“恭喜郡主了。”
紫苑眼睛一亮,喝道:“還不快些扶王妃進去?”又回頭對付原萩笑道:“原萩哥哥,謝謝你。”
付原萩摸摸鼻子:“謝我做什麼?還要麻煩你多上心。你陪著,我先去見三殿下。”
紫苑點頭:“我已派人去風府接王妃了。”
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從郡主府到了風府,打頭的管家遞上帖子,聲明是王妃早就和郡主說好的,要來接王妃過郡主府住幾日。
綠綺夫人正坐立不安的等待初陽回話,心裡後悔不該那樣刺激初晨。人是在她這裡走丟的,若是找不回來,恐怕彥信不會善罷gān休。突然聽見郡主府派人來接,不由暗暗叫苦,暗罵紫苑來添什麼亂,卻又只得先出去招呼。
風子瑛昨夜氣得舊疾復發,正在那裡生悶氣,此時聽見外面鬧哄哄的,心中慌亂一陣後,突然明白過來,馬上讓人叫chūn意過來,如此這般的jiāo代一番後,chūn意領命而去。
好不容易看著郡主府的人並著昨日跟著初晨回府的王府諸人,一大群人前擁後簇地跟著王妃的轎子離開了風府,前往郡主府去了。綠綺夫人拍了拍胸口,喚過親信去喊初陽撤回還在到處尋人的人,她這裡剛弄完,迎面就對上風子瑛的黑臉:“你昨晚到底和晨兒說了什麼?讓她如此失態?”
“能說什麼?無非就是告訴她一些事,讓她心中有數罷了,別讓人買了還替別人數錢。誰知道她竟然如此不中用,枉自我費了這麼多的心血。”綠綺夫人邊說邊拿起一塊帕子,細細擦拭風子瑛臉上冒出來的虛汗,“不是我說她,她也太糊塗任xing了些,還好及時找著了,要不然,可要出大亂子。”
風子瑛嘆口氣:“有些事qíng,你不要太過了。”
綠綺夫人疲倦地揉揉腰,嘆道:“她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òu,你不要擔心,我省得。哎呀,一夜未睡,這死丫頭可嚇死我了。”
風子瑛靜靜望著她,並未像以前那樣,一聽說她累了就忙著過來溫言安慰,只道:“你記得她是你的骨ròu就好。”
綠綺夫人聞言驚異地抬眼:“瑛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跟我說呀?我改了就是。”看著風子瑛犀利的眼神,她垂下眼來:“我知道了。”
風子瑛揮揮手:“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綠綺夫人咬著唇靜靜的看了風子瑛一會,方道:“你歇著,我等下再來看你。”
風子瑛不答,仿佛是已經睡著了。綠綺夫人幽幽嘆了口氣,落寞的走了出去。剛出了門,迎面跑來初蘊,初蘊跑得滿臉是汗:“娘!今日張師傅誇我了,我she了十箭,箭箭she中靶心。冬天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去獵紫貂了,到時給娘做件衣服穿好不好?”
綠綺夫人一掃臉上的yīn霾與落寞,疼惜的彎下去給他細細擦了汗:“好兒子,娘知道你一定行的。你想吃什麼呀?”初蘊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娘兩個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