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信的神qíng明顯地放鬆下來,他好奇的問:“那你可還記得那鮫人是在哪一片海域出現的?”
陸宛凝的神qíng頓時變得警覺起來,“我不記得了。”
彥信笑道:“真的不記得了?你把這麼稀罕的珠子拿出來,就不怕被人追問嗎?那鮫人給了你這個,就不怕被人發現了去捕殺她?”
陸宛凝神色嚴肅地抿緊了嘴,握緊了拳:“你什麼意思?我是看陳姐姐是個好人才給的她。其他人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記不得了就是記不得了,不要就算了!”
彥信咧嘴一笑:“不要急呀,陸姑娘。我問你,那位鮫人的名字可是叫明珠?黑頭髮黑眼睛,會講蘭若話,會穿衣服會梳頭,和你見過的所有鮫人都不一樣,是不是?”
陸宛凝遲疑的看著彥信,半天方道:“她已經不穿衣服不梳頭了。你認識她?”
彥信傷感的道:“她救過我的命。我剛才看見珠子,還以為她不幸怎樣了。”
陸宛凝鬆了口氣:“你放心,她很好,沒有人敢傷害她。”
彥信眼睛一亮:“這是怎麼說?”
陸宛凝煩惱地皺眉:“你不要問了,反正你知道她安全就是了。你們不是要走嗎?還不快走?”
初晨默默的望著二人,有些黯然,她不知道這位叫明珠的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從彥信的樣子來看,必然是與他在海瀾那段時間的經歷分不開的。彥信從來不肯和她說他以前的事qíng,想必是他一想到從前就會控制不住的想弄死她吧?
看著彥信和初晨的馬車消失在暮色中,陸宛凝剛轉身,就對上白鳴燦的溫柔的笑臉。陸宛凝嘆氣道:“多好的一個姐姐,怎么半點不得自由!什麼都要聽她夫君的,沒意思。她那個夫君,看著倒是一表人才,溫文爾雅的,其實霸道得要死,讓人討厭。”白鳴燦道:“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個福氣的,你就知足吧你!”
陸宛凝抱住他手臂,睜大眼睛奇道:“咦!怎麼你們都說一樣的話?”
“誰?”
“那位陳姐姐呀!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很親近,心裡不自覺的總想讓她開心些,你幫幫她吧?燦哥哥?”陸宛凝又開始撒嬌。
白鳴燦頭疼的撫著額頭,眼角瞟到陸宛凝皓如白雪的手腕上一汪水樣的碧色,臉色凝重:“你從哪裡得來的?”
陸宛凝笑眯眯的道:“陳姐姐給我的啊!可惜只有一隻,好看不?”
豈止好看,就是花大價錢也未必買得著。白鳴燦皺眉:“你怎能隨便收別人的貴重禮物?我平時跟你怎麼說的?”陸宛凝道:“我怎麼是隨便呢?是陳姐姐不是別人啊?再說了,我也送了她兩粒粉珠啊,那東西也貴重得很啊,她也沒吃虧。”
“她沒有推辭?”
“沒有,她喜歡得很。”陸宛凝驕傲的道。
陸宛凝又得意的把初晨送給她的那堆jīng致的內府製作的玩意拿出來獻寶,又面紅耳赤的拿了一個大紅緞子的肚兜來在白鳴燦面前晃了晃:“陳姐姐親手做的,說是將來我和你成親她肯定去不著,送我這個。我從不知道這么小的地方還能繡這麼多的小娃娃,而且繡的這樣好,你看,連娃娃的眉毛和頭髮絲都看得清呢。”
小小的肚兜上,用七彩絲線和金線銀線jīng心的繡了百子圖,系帶上綴著兩隻彩玉jīng工雕琢的小小鴛鴦,整件肚兜上一個線頭也看不見,一眼便看得出做的人確實是下了很大功夫的。白鳴燦看著這份禮物,只覺重逾千斤,正想讓人把它送回去,看著陸宛凝高興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麼,暗暗嘆了口氣,把肚子裡話又咽了回去:“你也覺得她不開心嗎?”
陸宛凝點點頭,認真的道:“是啊,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很不開心。燦哥哥,她是怎麼了?是想要孩子的緊麼?你幫幫她好不好?對了,陳姐姐讓我轉告你,京城風光雖好,到底不如故土,若無其他要事,還是早些回去成親的好。”
白鳴燦皺眉沉吟,風家的事qíng,他心中是有數的。他也猜到了彥信二人的身份,這兩個人的態度他看得很清楚。一個千方百計的要和他們扯上關係,一個千方百計的想撇清。不過可以看出來的一點是,這位風家大小姐良心還不壞。初晨的身體狀況他檢查過,練過武的身子,很健康。除了體內有餘毒未清外任何問題都沒有,根本不影響生育,他給的那藥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為什麼會一直沒有孩子呢,必然有人為的gān預在裡面。而這個人肯定就是風家大小姐自己—人家不願意生,這孩子又怎麼能懷上?孩子的事qíng他倒是管不了,但既然她這樣對陸宛凝,有個忙他倒是可以幫幫的,最起碼,餘毒他是可以幫她清除gān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