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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摩雲目光如刺芒一般扎在二人背上,幾次他額頭的青筋bào起來又被他qiáng自按捺下去。天維鈺用大家都剛好聽得見的聲音勸他:“就讓他多活一時,活到出口處又何妨?”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會是怎麼個結局,無非也就是滿足初晨的一點小脾氣而已。

初晨和彥信都像沒聽見他這話似的,反而越走越穩。有很長一段時間,彥信沒有半點力氣,全身都掛在初晨身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那兩條腿比灌了鉛還要重,卻不得不往前一步一步的挪。還要時刻關注著彥信是否又要昏昏睡去,蕭摩雲是否會在後面搗鬼。

他們自然是不能輕易就把蕭摩雲等人帶出去的,一旦找到出口,就是彥信的死亡之時和初晨被蕭摩雲qiángbī之時。

隨著他們的深入,見到的甬道兩旁白玉石雕成的壁畫也越來越多,初晨眼角掃著,這許多jīng致的壁畫無非是在講述一個漫長的故事。故事內容就和風子瑛在風氏祠堂里跟她講的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更詳細一些,更細膩一些。

開篇就是亂紛紛的戰爭場面,無數的男女老幼以各種各樣的姿勢或坐著,或站著,或躺著,表qíng痛苦掙扎,悲傷的望向天際,仿佛在等待什麼。一顆流星划過天際,一個女子騎著駱駝從沙漠深處出來,遇上了一隊軍士打扮的人馬。那隊人馬馬兒體型雄壯剽悍,軍士姿勢威風凜凜,簇擁著一個身背大弓的少年將軍。刻壁畫的人功力深刻,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將軍,以及將軍看向女子那充滿愛意的眼神。

女子跟著將軍到了一處美麗的宅院,過著幸福安逸的生活。接著是女子流淚而去,在雪山之巔遇見了兩匹láng。一日,兩匹láng從山下拖了一個奄奄一息的書生上了山,女子jīng心照顧書生,書生身體康復以後與女子成婚。到了這裡,任何人都明白,女子其實就是孝敏睿皇后,而書生就是宏遠帝。

接下來的場面都是大家所熟悉的蘭若開國史上的大事。到處都有孝敏睿皇后的身影和她悲傷的眼神,其中最讓人震撼的是一副孝敏睿皇后刺死先前出現的那少年將軍的圖。少年將軍握著孝敏睿皇后握劍的手徐徐倒下,一臉滿足的微笑,看向孝敏睿皇后的眼睛裡充滿熾熱的愛意。孝敏睿皇后沒有什麼多餘的表qíng,但是那雙眼睛,雖然是壁畫,初晨卻覺得那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為悲傷的眼睛。

她不知不覺就在那副壁畫前停下,眼睛再也挪不開,心底深處生出一種絕望而又無可奈何的悲哀來。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孝敏睿皇后為什麼會不願意萬民景仰,只願意獨自躲在風氏祠堂那個昏暗的角落裡默默無聞。她qíng不自禁地用騰出一隻手,細細觸摸孝敏睿皇后那張臉,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小風,你看出什麼來了?”獨絕有些緊張。到底是天氏的子孫,他的身上還流著風安然的血,從一進來開始,他就隱隱有些慌張。其他兩人雖然沒有問初晨,心裡一樣的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初晨就像沒聽見獨絕的問話,仍然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里。一直半死不活的彥信突然狠掐了她的腰一把,低低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中邪了?”

初晨被疼痛驚醒,緩緩移動因長時間不動而顯得有些酸痛的眼球看向彥信,神qíng茫然而痛苦。

第42章山色有無中(上)

兩人對視半晌,初晨無動於衷地繼續把眼神挪到壁畫上,甚至於開始低聲抽泣起來。蕭摩雲等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安,彥信半死不活地舉起手推了推她:“你怎麼了?”

初晨猛地把他往前一推:“滾開!”

彥信被她推倒在地,嘴裡都噴出血來,臉色越發雪白,急急的望向她:“你到底又在發什麼瘋?”初晨看都不看他一眼,摸著那少年將軍的臉又哭又笑。

蕭摩雲三人被嚇了一跳。見彥信的qíng形不似作偽,又有些懷疑二人在做戲。蕭摩雲冷笑一聲,走過去要踢彥信,等他踢斷彥信的肋骨,他就不信初晨還會裝得下去。他剛挪了幾步,就聽見“倉啷”一聲劍出鞘的聲音,在空曠的甬道里顯得特別的清晰。

初晨居然從壁畫裡抽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劍!那把劍只有兩尺,白玉做的劍柄,式樣古樸,唯有劍身如同冰雪一般的冷冽,發出凍人的寒光。她把劍握在手裡,劍尖刺向蕭摩雲,冷冷地道:“爾是何人?竟敢私闖這裡?”她臉上神色凜然不可侵犯,眉眼之間隱隱含了一股煞氣。

她身法詭異,那劍也鋒利無比,但蕭摩雲未必怕了她。劍刺到他胸前,他冷冷一笑,劈手去抓她握劍的手腕,初晨突然劍鋒一偏,向著他的肩頭刺去。蕭摩雲自然是側身讓過,偏偏此時那腿彎處恰恰一麻,讓他行動力不從心,就是這一瞬間,他肩頭已被她的劍刺穿,初晨一拔劍,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蕭摩雲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但他拿不準暗算他的人到底是彥信還是獨絕父子。彥信伏在地上雙目緊閉,要死不活的,他受過那麼多次重傷,應該沒有暗算自己的那個能力,想來必是獨絕父子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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