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等他醒過來再說吧,否則什麼都是白想。”
初晨站起來,眼望著窗外的白雪輕聲說道:“牟大哥,其實,我一直都很害怕。”
“你害怕他再也醒不過來?”
“是。他這樣已經很久了。你也知道,他受了那麼多的傷,還曾經中了那種霸道的毒藥。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毒發,但我覺著,他要是總這樣下去,恐怕也不是什麼好現象。”初晨說著說著就覺得喉嚨被堵住,鼻子也qíng不自禁地酸起來。
“所以呢?”牟興不動聲色的等著她說完她想要說的話。
初晨勉qiáng一笑。“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和小米他們把那些東西分了,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他會記得你們的qíng義的。”
“那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在這裡守著他,也許會離開這裡去海瀾也不一定。”想到那個可能,初晨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下去,但她不知道,她的下半生還會不會對誰產生這樣激烈的qíng感。
“知道了。”牟興點點頭,轉身走了。
初晨見他壯實的身子出了門,越走越遠,心裡難過之極。他怎麼也不肯和她推讓推讓,安慰安慰她呢?他就是假巴意思的跟她說說讓她不要擔心,彥信會好的之類的話,她也要好過些不是?
初晨走到chuáng邊拉起彥信的手一口咬下去,再抬起頭已是哭得淚水漣漣,嘴裡發狠地威脅:“彥信,我限你三天之內醒過來,要不我吃了你的ròu!”
“你想吃我哪裡?”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促狹從她身旁傳來。
看著彥信那雙清亮溫柔的黑眼睛,初晨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呀!”的一聲低叫起來,又哭又笑,又叫又跳,拉著他的手上下的晃,只覺得怎樣都無法表達她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彥信溫柔地看著她,嘶嘶吸氣:“輕點,輕點,我骨頭都要被你晃散架了。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過來,離我那麼遠,怎麼吃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吃我。”
“你覺得身上怎麼樣?你餓不餓?你想吃什麼?”初晨一連串的問出來。
“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也很餓。”
“哪裡?我瞧瞧?想吃什麼,我去做。”初晨緊張地湊過去看,卻被彥信一把拉住了手。
他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含著笑意:“我想吃什麼你都給我做?”
“那是自然。只要這裡有的,能弄到的。”初晨不假思索的回答,轉眼看見他赤luǒluǒ的眼神,嗔道:“看什麼?還沒看夠麼?”
“我想吃你。早就想了,給不給我做?”彥信低低的笑,滿意的看到初晨漲紅了臉,一躍而起:“我,我去通知他們你醒了。”
“晨兒!”彥信低聲喚住她,“不要忙。你先來,我跟你說。”
初晨立在那裡,腳底生了根,別著身子道:“你說,我就在這裡聽著呢。”她也不知怎麼了,臉燙得厲害,心裡有一隻小鹿蹦呀蹦。
“好,我就在這裡說。”彥信也不勉qiáng她,就讓她矯qíng一會兒,反正遲早她都脫不開他的魔爪的。
初晨等了一會,也不見他說話,奇怪的望了他一眼,正對上他溫柔溺愛的目光,心裡一甜,脫口而出:“快說呀,我灶上燉著湯呢。”
這些天彥信只能吃些湯水,牟興他們是男人,她也不放心jiāo給他們做,自然是集思廣益,絞盡腦汁地想了做湯的法子。一來二去,居然給她學會了做幾樣簡單的湯。
“燉著湯?”彥信微微一笑,“怪不得這幾日我嘴裡儘是些怪味。我還說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你熬的湯。”他故意加重了“你熬的湯”四個字,聽得初晨臉皮直發燙。
“很難喝嗎?”她有些沮喪,“我剛學,自然是比不得你府內的御廚。”
彥信一本正經地道:“有待加qiáng就是了。做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qíng,等以後我給你找個名廚,你要用心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