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則幞頭被扔到一旁,髮髻歪散著,衣帶被扯斷了,衣領被撕爛,軟噠噠地落下來,垮在腰間,全身的塵土,臉上好幾條深深的血痕,脖子上老大一個血口子,卻是被清華咬的。也是吃人一般看著清華,兇狠無比。
幾個嬤嬤弄清楚清華嘴唇上的血是咬劉暢咬的,看似劉暢吃虧更大,便放了心,一人勸了一句,扶的扶劉暢,攙的攙清華。清華倔qiáng,不肯說她肚子吃劉暢踢了幾腳,疼得抽筋,qiáng忍著起了身,瞪著劉暢道:“我與你沒完!”
劉暢一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歪著脖子豁出去地吼道:“你且去!娶了你這毒婦,我就斷子絕孫了,全家老小日日受你腌臢氣,自家弄個園子躲清淨都不行?又燒又打又殺,走,我與你一同去見你父王!你守的什麼婦德?尊的什麼孝道?要打要殺悉聽尊便!”心裡頭卻有些打鼓,一鬧鬧大了,少不得拔出蘿蔔帶出泥,扯出何家這事兒來,先嚇唬嚇唬,安置下來再說。
清華憋著一口氣,怒道:“誰怕你來!你養外室,錯先在你!”
劉暢冷笑:“捉賊捉贓,人在哪裡?”
清華指著下頭一串變了樣兒的小美人,道:“她們不是麼?”
劉暢越發笑得yīn險:“是呀,是呀,就是呀。爺都還沒來得及收用呢。要不,收幾個去伺候你?”邊說邊上下掃了掃清華,冷笑道:“讓她們日日給你燉羊腿烤羊腿,好好補補。”又去拖清華,將手上的血糊了她一臉:“來來來,讓人看看你的醜樣兒!毒樣兒!”
清華看他肆無忌憚的模樣,曉得是抓不著他痛腳,想到自己這慘樣落到昔日姐妹眼裡,從此沒臉見人,一時沒忍住,一聲哭了出來,拖著屁股死命賴著只是不肯去。劉暢拖得累了,一把扔她在地上,氣喘吁吁地道:“說!是誰攛掇你來的?沒腦子的蠢婆娘!”邊說邊朝秋實使眼色,讓他去攔牡丹,只怕牡丹會來撞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汾王妃回來了
秋實倒是想趕緊跑掉,脫離這個是非窩呢,可他剛挪動腳步,就被清華一大聲喝住:“站住!作死的奴才,這是要去給誰報信呢?”
劉暢和秋實的小心肝都顫了一下,劉暢道:“我本與人約好今日要談生意的,現下成了這樣子,怎麼見人?少不得叫他去和人說一聲。”想想要叫清華不發聲,就是要叫她不得閒,於是又發力去拖她:“你只顧管他作甚,我問你的話你還不曾回答!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們就去找你家的人評評理,看你自進了我家的門都做了些什麼!”
清華本已是打了退堂鼓,見他又扯過來,實在躲不得,又實在害怕,只好虛張聲勢,威脅他:“劉暢!你敢!你再敢動我一根頭髮絲試試,我一定去宮裡頭,我也不要這張臉了……”
劉暢“呸”了一聲,罵道:“我還不要命了呢!正經的公主娘娘也沒你這麼不知輕重的……到底是誰說的?你說不說?不說我定然休了你!”卻是沒有再動手了,只暗自盤算,得弄件事,把清華的痛腳抓在手裡才好。
“你敢!我才先出了你!”清華只不說是誰說的,奮起反抗,她越不說,劉暢越懷疑與蕭越西脫不開gān系。
二人在那裡糾纏不清,秋實趁機跑了出去,三拐兩拐,奔至半途中,遠遠看見一個像是牡丹的身影與個年輕男子說話,隨即跟著那男子走了。立時迭起腳去追,沒追上,打探無門,只好折回去報信。彼時劉暢與清華已經停止練武,只在修煉口才。
劉暢見秋實回來了,心急火燎要將清華撇開,一問究竟,怎奈清華發現他心急,偏就不放,二人便呈膠著狀態,誰也奈何不得誰。幾個嬤嬤也不勸,只在一旁袖手看著,誰都曉得這二人是輕易離不掉的,看著不出大問題就好。
鬧到天將要黑,二人都腹中空空,沒了jīng神,方才借著下人相勸,各各回去。劉暢聽秋實報了,氣得晚飯都吃不下去,心急火燎地一打聽,這才得知二郎、五郎有人cha手暫且保下了。保的人不是別的,又是朱國公府,立時便想到與杜夫人分不開。一時就有些煩躁,又是朱國公府,又是蕭家,還答應了他,也不知那死女人到底背後答應了多少人的條件?果然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