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的心裡又是一陣抽痛。他女兒倒是比賢兒大,可兒子卻是比這長得太像蔣大郎的小混蛋小得多。雖然是個小混蛋,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小混蛋長得真壯實,小小年紀一舉一動真有禮貌。他嘆了口氣,怏怏地應了一聲,卻見小混蛋正兒轉手牽著了牡丹的手,歡快地道:“劉世叔,侄兒給您引路。”
劉暢沒jīng打采地在牡丹母子倆的陪同下進了中堂,正要開口說話,又聽得一陣孩子哭鬧,林媽媽黑著臉抱著那個胖墩兒走進來,為難地道:“夫人,二郎哭得厲害。”
牡丹抱歉地朝他笑了笑,接過那個可惡的胖墩兒哄了起來。於是正兒一本正經,裝作小大人樣和劉暢攀談了起來,但他一個小孩子能懂得什麼?無非就是他養的狗和馬如何,他做的彈弓又如何罷了,劉暢被迫和他聊了一會兒,一個頭兩個大。
接著賢兒棒了茶湯進來,笑眯眯地將上好的越州瓷茶盅放在劉暢面前,期待地看著他:“叔父,您嘗嘗?”
劉暢捧起了茶杯,卻又狐疑地看了看周圍眾人,卻見賢兒一臉的天真無邪。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無任何異樣,於是放心下來,gān脆全喝了,畢竟他鬧騰了這一大歇,口早就gān了。
“好喝麼?”賢兒笑眯眯地又給他斟了一杯,趁他不注意,朝正兒瞟了個眼風,兄妹二人笑得越發天真燦爛。
劉暢端起杯子繼續喝:“好喝。”也不知道蔣長揚回來後,若是看到自己和他妻兒共處一堂,說說笑笑的,會有啥感覺?想必臉一定會更黑,哈哈哈。
然而他卻沒能等到蔣長揚來,三杯茶才下肚,他就腹痛如絞,險些控制不住,急匆匆地借了蔣家的茅廁後,蹲下去就差點沒起來,面紅耳赤地被秋實扶回了家,他虛脫地躺在chuáng上咬牙切齒,小混蛋就是小混蛋,蔣家的人都是黑心爛肝的,沒一個好東西。病倒後的日子裡,他成日躺在chuáng上謀算,沒規矩黑良心的小混蛋要是落到他手裡,哼哼……
潘蓉來看他,語重心長地道:“我說你這是何必呢?若是還有幾分希望,我也不攔著你,但明顯就是這樣子了,你又何必給人找不自在,也給自己找不自在?難道兩家人真要做世仇?倒白白叫人看了笑話。”
劉暢不想回答潘蓉。他自是知道再也沒了希望的,就是在夢裡,他也是抓不住她的半片衣角的。他沉默許久,輕聲問潘蓉:“二郎,你說這人活在世上,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想來想去,好像是覺得應該活著,而且要活得快活才好。可是,我在最快活時卻總是突然就覺得不開心了,而且非常非常不開心。怎麼辦?”
潘蓉的眸色一沉,低低地嘆了口氣:“子舒,你看今年這朵花雖開得好,它卻不再是去年那朵花了。你且忘了吧。”
劉暢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輕輕嘆了口氣。
(正文完&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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