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貴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急中生智,一把抱住謝滿棠的大腿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哭起來:“公爺啊,您真是好人啊,小人平日錯看了您啊,只當您看不起我們公子……”
無數雙眼睛被吸引,全都朝這邊看了過來。謝滿棠似笑非笑地看了甄貴一眼,懶洋洋地鬆手:“既然你們來了,就把你們公子接過去吧。小心著些,你們公子身嬌ròu貴的,剛才那一下也不知有沒有閃著腰……”最好以後再不能人道。
到底是好日子,安怡不想多生事端,因怕謝滿棠說出太難聽的話來,弄得大家都下不來台,忙上前笑著打岔:“甄管事,公爺是來恭賀的。還不趕緊使人來把公爺迎請進去?”
甄貴小心翼翼地接住了莫天安,笑道:“小人替我們公子謝過公爺美意了,我們公子病著,免不得失禮了。還請公爺不要計較!”轉頭喊了個伶俐的管事來,讓把謝滿棠領進去與朱院使等其他前來恭賀的貴人們一處吃茶說話,自己可憐巴巴地看著安怡小聲道:“小安大夫,您瞧怎麼辦才好?”重生導演之路
別說是合作對象,哪怕就是個陌生人,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安怡也不能坐視不理,當即便吩咐甄貴:“把人扶進去安置好,我這就來瞧。外頭的事兒離不開你,你還是去應付著,務必不能出茬子。”
甄貴求之不得,叫了兩個伶俐的小廝伺候著,他自己忙著往外頭去招呼。安怡剛把手放在莫天安的脈門上,就見莫天安輕輕動了一下,抬頭去瞧,只見莫天安躺在榻上靜靜地看著她,眼睛裡閃著莫名的光芒,表qíng前所未有的認真。
安怡被他看得不自在,一邊繼續替他把脈,一邊道:“你醒了啊。”
莫天安笑笑:“也沒什麼大礙,老毛病了,就是一陣一陣的。”也不收回手,凝視著她輕聲道:“以前都是自然醒的,這次卻是疼醒的。”見安怡詫異地挑了挑眉,便笑著翻了個身,yù將袍子解開給安怡看:“謝大人好大的醋勁和手勁!”
“別!你也太不拘小節了!”安怡見他要來真的,匆忙阻止他:“男女有別啊,你再亂來我可要走了。”卻是自動忽略了那句“謝大人好大的醋勁”。
莫天安無奈一笑,索xing不再裝了,將手撐著下頜,斜躺在榻上含qíng脈脈地看著安怡,輕聲道:“不拘小節不好嗎?我瞧著瞭然和尚那樣,許多人都很喜歡,你不也覺得挺好的?總不能他做了就是天然之態,我做了就是東施效顰。不興這樣偏心的。”騙婚——老公很無賴
安怡惡寒地撫撫肩頭,起身道:“既然你好了,我就不和你瞎扯了。現下事qíng太多,你心緒不寧,不宜診治。等這事兒平穩了,找個時候我好好給你瞧一瞧,再和瞭然一起商量出個好方子來,爭取早些把你這病根給斷了。”
莫天安仰面躺在榻上,望著天花板道:“斷了有什麼用?我才不要。”
安怡接了蘭嫂遞過來的帕子擦手,挑眉笑道:“竟然有不想快些好起來的病人。”
莫天安在榻上滾了一圈,翻個身望著她,輕輕道:“好了你就再不會給我瞧病了,我寧願一直都不好。”
他說這話時的神氣格外認真,安怡微怔,隨即一笑:“你又調皮了。就算是和人置氣,也不用說這樣的話,叫人聽見了,還以為你病糊塗了。”言罷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莫天安趴在榻上,目送著安怡主僕二人漸漸走遠,唇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果然假話說多了,就再也沒人相信了嗎?她是真的不信呢,還是故意假裝不信呢?
甄貴氣喘吁吁地從外頭趕進來,將帕子用力擦著臉上的油汗,道:“公子爺您可醒了,把小人急得不得了。多虧小安大夫在啊,果然手到病除!”
莫天安答非所問:“真是不服啊,我哪裡不如他?”同是年歲相仿,才華橫溢,出身高貴之人,憑什麼謝滿棠就可以年少得志,海闊天空,為所yù為,處處chūn風得意?憑什麼他就只能常年躲在家中,有志難展,處處束手束腳?就因為謝滿棠是宗室子弟,是皇帝自家的子侄,而他是外戚子弟,是要防備的人?人跟人,相比起來差別不要那麼大!花叢香少
“吖?”甄貴不明白,少不得追問:“公子您說什麼?”
莫天安憊懶一笑,大聲道:“沒說什麼!公子問你,外頭的qíng形如何?”
甄貴驕傲地道:“當然事事順遂!公子您就等著名利雙收吧!”見莫天安悶悶不樂,賊兮兮地湊過去:“聽說小安大夫的管事在尋拳腳功夫好的護院。”
“我們能打聽得著的,想必那位也知道。”這種事qíng怎能讓謝滿棠一個人占全了呢?怎麼也得去cha一腳啊!莫天安瞟了甄貴一眼,拔高聲音道:“還不趕緊麻溜點去辦好?”
甄貴得意洋洋地討賞:“早辦妥了,一次推了四個人過去,都是身家清白,功夫過硬,人品不錯的。”
“很好。上次你看中的那把扇子賞你了。”莫天安笑著,神qíng寂寥地道:“公子爺我居然淪落到成日就顧著與人鬥氣,想方設法討女人歡心的地步了。真是的,我自己都要瞧不起我自己了。”
甄貴qíng不自禁地流露出幾分同qíng不忿之意,正要說幾句勉勵的話,就見莫天安誇張地扶著腰叫了起來:“救命,救命,我的腰,快去請張大夫來替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