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始終記得這句話。安怡漾起笑容,甜蜜蜜地挽住安保良的胳膊:“不管您再窮官再小也還是我爹!”
安保良氣得用力抽出手臂:“去,去,不許烏鴉嘴!趕緊改過來,不然我不饒你!”
安怡連忙改口:“不管您再富官再大也還是我爹!”
安保良得意的笑了:“孺子可教!”
安老太撇撇嘴:“這父女倆都被人罵糊塗了!”到底沒能忍住,心qíng愉快地笑了起來,眼瞅著薛氏這個不中用的兒媳婦,也就不那麼礙眼了,大發善心地道:“安怡她娘也坐下吧。”
薛氏趕緊端起杯子遞上去:“娘您喝水。”
安老太就坡下驢,趁勢和薛氏說笑起來。
次日安保良起了個大早,催著薛氏妝扮完畢就等安怡,聽說安怡還沒起就急匆匆地使人過來催:“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怎能這樣怠慢呢?”
安怡打著呵欠道:“棠國公府不比我們家,鄭王妃是要入宮哭靈的,棠國公也要當值,也要守孝。這時候肯定入宮了,咱們去也不過是撲個空罷了。不如等到下晚再去,興許還能碰得著人。”
謝滿棠挾氣而去,她若是這麼早就趕了去,再三番兩次地上門,他豈不是更要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就該晾一晾他才好,省得他再無理取鬧。好吧,就算是她錯了,那他也不該懷疑她和huáng昭有什麼,所以就是他無理取鬧。
安保良氣得和薛氏道:“我就說她膽子太大,沒有輕重你還不當回事。棠國公府有多少事都是棠國公府的事,和咱們有什麼關係?論理昨日就該上門去答謝了的,拖到今日已是怠慢了,不趕早去,再多走上兩回,硬要拖到傍晚才去,怎能顯出咱們的誠意?謝滿棠是什麼xing子?如他意便什麼都好,不如意就什麼都不順眼,jī蛋里都能挑出骨頭來!她是被你們慣得不知所謂了!”
薛氏一聽,有些被嚇住了:“老爺這意思是說,咱們家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讓謝大人不如意了?”
安保良恍覺失言,咳嗽了一聲,道:“沒什麼!你趕緊去把大丫頭弄起來,把她收拾得齊整點!馬上就走!”
薛氏連忙跑去把安怡從被窩裡挖起來,指揮著蘭嫂和欣欣等人替她收拾裝扮,委婉地把安保良的話說了,小心問道:“你可是得罪謝大人了?所以才不樂意去棠國公府?”
安怡悚然一驚,的確是得罪了,可是安保良怎麼知道?想起那天夜裡自己猝不及防,給謝滿棠一下打在傷口上疼得叫了一聲,冷汗就冒了出來,肯定是給安保良知道了,安保良這一段在昌黎成日擔驚受怕的,眠淺易驚,這房子又不大,一準兒給他知道了。安怡的臉頓時又紅又熱,覺得自己沒臉出去見人了。
偏生薛氏是個老實人,見狀立即體貼地摸上她的額頭:“怎地臉這麼紅?可不是又發熱了?哎呀,好熱,趕緊去請大夫吧。”
安怡用力拉住薛氏,哀求道:“求您了,我真沒病。”
正文第389章找麻煩的人
眼瞅著就要登車,安怡還沒有勇氣直面安保良,只能一直低著頭裝乖乖女。安保良本來有一大長篇的話準備教訓她的,見她這樣識趣聽話也就算了,再三叮囑道:“多看顧著你母親些,別讓國公府的人看了笑話去。”
安怡做賊心虛,覺得這話仿佛也暗含了其他意思在裡頭,譬如說,你親娘在未來婆家丟了丑,對你是最沒好處的。也不知道安保良聽了看了多少去,難得他能隱忍不發,一直沒事兒似的,果然是歷經風險、忍rǔ負重的人,長心眼了!
安保良很是得意的過了一把爹癮,突然想起禮單來,忙從袖筒里掏出來遞給安怡:“你睡著的時候我讓崔如卿理的,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你趕緊瞧一瞧。”
安怡對崔如卿放心得很,懶得去cao這個心,接過去隨便看過覺著沒問題就扶著薛氏上了車。馬車剛駛出門去,就被人給攔住了,攔車的人聲音清冽洪亮,語氣聽似溫和其中卻暗藏著倨傲與質問:“都說族叔與嬸娘、還有族妹病得很重出不了門,現下既然能登車出遊,想必是好很多了罷?”
安怡之前不見安侯府的人,不去給安侯老夫人瞧病,當街示弱激怒安憫,用的正是這個藉口,現下給人當街抓包,足可證明她之前說的全是謊話。不僅如此,就連託病的安保良與薛氏也毫無誠信可言,足可證明他們這一家子人小人得志後的猖狂嘴臉,安侯府立刻就可以變成受害者。
薛氏臉都嚇白了,顫抖著嘴唇道:“這是什麼人啊?”
安保良既然敢出門,當然就會有準備,慢吞吞地掀開車帘子看出去,淡淡地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五賢侄。”
安怡就知道攔車的人是安懷,田氏和安保鳳的長子,安憫的長兄,那位自小就十分懂事聰明、刻苦努力、讀書讀得又快又好,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並成為庶吉士的安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