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忙完了工作,馮晉驍不知第幾次查看啞掉的手機,令人失望的是沒有他所期待的來電。最近柔qíng蜜意慣了,現下忽遭冷落,馮晉驍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根據航班表計算著蕭語珩落地的時間,他把電話打過去,通了,但無人接聽,打到第三遍,都是同樣的結果。
第一天沒見面是因為她在外場過夜,接下來兩天受天氣影響,古城機場關閉,所有航班都停飛,乘客和機組人員被滯留。第四天她雖然回來了,但由於航班延誤落地時間晚了,接著又要連飛,就沒回家留在了公司的宿舍。好不容易挨到第五天,馮晉驍都準備從辦公室出發去機場接人了,她回電過來:“別過來接我了,被抓飛,一個小時後上機,航班準時的話要凌晨才能回來。”
職業的敏感以及對蕭語珩的關注,令拿著車鑰匙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馮晉驍聞言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後問她:“我哪裡惹你不高興了?這是在躲著我嗎?”
他問得有些突兀,那端的蕭語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她的沉默在馮晉驍看來就是默認。他安靜地走回辦公桌前,似乎是在藉由這幾秒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解釋:“案子有了眉目,我一時走不開,這次才沒陪你去古城,生我氣了?”
每每見過葉語諾,qíng緒都低落得難以控制,蕭語珩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馮晉驍親口說過喜歡她,願意為她改變,而他的心意,即便不說出來,行動也足以證明。況且,連對馮晉驍存有偏見的顧南亭都在鼓勵她勇敢面對。可是,越是臨近周末圖圖的生日,她愈發地不想見馮晉驍。
他卻這樣小心翼翼地解釋。蕭語珩孤單地坐在休息室里,滿心疲憊地說:“沒有。”
馮晉驍由她的語氣判斷,認為她應該也是沒有生氣的,就語氣低柔地問:“那怎麼了?一副不愛理我的樣子。”
蕭語珩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就是太累了。”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有的話就別飛了,我給顧南亭打電話給你請假……”
蕭語珩堅持說不用,馮晉驍聽出她明顯低沉的qíng緒,想到她此刻蔫蔫地坐在角落裡給自己打電話,心疼地問被抓飛的航班qíng況,具體幾點落地,他提前去機場,等她落地就接她回家休息。
蕭語珩忍了忍,終究還是問:“明天,你要過去那邊嗎?”
“明天?”等馮晉驍猛地想起明天是什麼日子,他說:“不去,在家陪你。”
☆、艷域29
落地時已臨近凌晨一點,雨後的夏夜,清慡舒服。蕭語珩與程瀟從機組通道走出來,就見馮晉驍站在出口。繁星閃耀的天空下,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眉目疏朗,身姿筆直。
程瀟拿胳膊拐她一下,以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打趣:“二十四孝男友啊,又爺們又體貼,難怪你看不上別人。”
蕭語珩本就是個不擅於掩飾感qíng的人,一年來對馮晉驍的若即若離已是qíng緒壓抑的極點。此時此刻,在經過古城一夜與程瀟的關係莫名被拉近之後,她無心再遮掩,聞言彎唇一笑:“你的那個也是絕版好男人。”言罷,下巴微抬示意右邊。
程瀟順著她的示意看過去,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停駐在高底盤SUV旁邊,她臉上的笑意明顯加深:“可惜是老哥,不能自用。”
兩人jiāo談間,馮晉驍拾級而上,行至蕭語珩面前接過拉杆箱,並牽住了她的手:“累了吧?”
那種旁若無人的親昵讓疲憊的蕭語珩的眼眸里跳躍出細碎的星光。曾渴望的溫暖近在咫尺,那些來自葉語諾的不安和不甘,似乎在瞬間煙消雲散了。回握住馮晉驍寬大的手掌,她帶著依賴意味地點點頭,隨即為他和程瀟介紹。
馮晉驍是個好記xing的人,當然不會忘了前不久蕭語珩和蕭熠從A城回來時乘坐的航班發生“羅永”事件時,與程姓機長那通簡短的通話。於是,紳士地向程瀟伸出了手:“程機長的心理素質和飛機技術一樣令人欽佩。”
程瀟也不是見忘的人,尤其執飛航班遭遇通緝犯這種事,換誰怕都是終身難忘。所以對於那時和馮晉驍僅有的那次簡短的通話也是記憶猶心。卻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似冷硬的男人,竟然是蕭語珩的男友。那種專寵,令人羨慕。
面對他誠意滿滿的誇獎,程瀟不按理出牌地調侃道:“被艷遇的感覺不錯吧,馮隊?”
蕭語珩抬手就要賞程瀟一巴掌。
程瀟早有防備,側身躲開,一臉正經地問:“gān嘛,難道我搞錯了,你艷遇的男人不是他?”
馮晉驍偏頭看蕭語珩,很快反應過來。他嘴角噙著笑,坦然道:“沒錯,是我。”
“我就說嘛,某人喝醉酒時,口口聲聲叫的都是馮隊的名字嘛。”程瀟笑起來,在蕭語珩的粉拳朝她招呼過來前,朝他們揮揮手,“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轉而跑向等待許久的SUV。
上了車,馮晉驍體貼地為蕭語珩系安全帶,然後保持傾身的動作半天沒動。那投she在蕭語珩臉上的目光,專注而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