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熠推門進來,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出絲毫歉意,反而略顯yīn沉。
馮晉驍沒在他身後發現赫饒的身影,倏地笑了:“你是不是有點慫,這樣也能讓她走了?”
蕭熠瞪他一眼,“你也不是沒慫過。”
記起與蕭熠初次見面時,誤把他當作蕭語珩新歡的尷尬,那種醋意全開的狀態令馮晉驍失笑:“那個時候怎麼沒發現赫饒對你有意思呢,要不這媒人我早作了。”
“你抓人還行,作媒的話,”蕭熠慢條斯理地坐下,“智商差點。”
馮晉驍不怒反笑,視線投向蕭語珩,“那我還知道早早把這個預定了呢。你這幾年都gān什麼了?我是赫饒我也走。哎,不是,你沒攔她啊?軟的不行來硬的,這不是男人的本能嘛,不需要教吧。”那語氣,那神qíng,儼然一副過來人的姿態。
“她有手有腳有功夫,真想走,我能攔住?”蕭熠抬眼看他,沒好氣:“你怎麼就把她訓練成這樣了,我連近她身都成了挑戰。”
對於那個執拗的徒弟,馮晉驍還是了解幾分的。他邊給蕭語珩把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邊打趣:“怎麼樣,要拜個師嗎?保證你的身手三個月內超越她。不過估計蕭董不屑以武力解決問題。”
蕭熠看看臉頰緋紅的小表妹,反唇相譏:“難道你和珩珩的問題是這麼解決的?沒賞你個頭破血流真是給你臉了。”他抬手指指自己的太陽xué:“聰明人,都是靠這兒征服女人的。”
“不是靠那兒,而是這兒。心意,真心實意!”蕭語珩把手按在左胸口,原本因赫饒的缺席對自家表哥實力的質疑頓時轉化成怨氣,恨鐵不成鋼那種:“就怕你那點為數不高的qíng商和他一樣,是硬傷。”
馮晉驍倒沒介意被小女友鄙視,反而附和:“這傷可有點麻煩,要治的話,得老錢了。”
堂堂蕭董差錢嗎?
蕭熠手一揚,手機就砸了過去:“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大舅子說話?!”
馮晉驍穩穩地接住蕭董的個人無線通訊器材,笑起來,“還帶急眼的啊?有沒有風度?”
“風度是什麼玩意,不懂。”蕭熠欺身上前,一拳揮過來:“我現在只想揍人。”
不止是蕭語珩,連馮晉驍都好奇赫饒怎麼招蕭熠了,惹得他如此bào躁。
不過,既然某人需要發泄,馮晉驍自然得成全,他起身迎上。
眨眼的功夫,兩個歲數加起來年過半百的男人居然打起來了。
如果把蕭熠換成顧南亭,蕭語珩定然會緊張,誰讓馮晉驍每次和他見面,就算不正面衝突,也都劍拔怒張呢。但現下,蕭語珩淡定地舉起手機抓拍了一張蕭董不管不顧向馮隊進攻的照片,隨同“你是怎麼把他bī瘋的”九個字,一起給赫饒發過去了。
赫饒其實並沒有真的走,被蕭熠拽進電梯兩人再次因言語不和不歡而散後,她又折返回了大廳。依赫饒的判斷,馮晉驍既然提示她按兵不動,一定也是發現了什麼,她想到陸成遠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索xing在樓下等。
收到蕭語珩的信息,目光觸及蕭熠緊繃的側臉線條,赫饒分不清是喜悅多一點,迷茫多一點,還是期翼多一點。
明明已經決定放棄,甚至以為有生之年再不會相見,卻在機場不期而遇。
出手根本就是本能的。確切地說,當蕭熠出現在視線里,他就成了赫饒眼裡的唯一。
可是——
那份我用盡全力追求的幸福,卻是仰望不可得的星光。
儘管赫饒從來都知道,幸福不是唾手可得,可當蕭熠因失去賀熹遠走大洋彼岸,兩年杳無音訊,錐心的疼比任何時候都qiáng烈。
赫饒,承認吧,就算再假裝不在意,對他的愛,你沒忘記。
赫饒陷在自己的思緒里,忘了周圍的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喊:“組長?”
赫饒應聲抬頭,看見陸成遠正朝她走過來,身邊跟著剛剛才送她過來的柴宇,不解:“頭兒讓你帶他過來的?”
陸成遠瞥一眼身旁躍躍yù試的傢伙:“是我想讓他早點滾蛋。”柴宇還沒有通過集訓,能否成為突擊隊一員此時還是未知數。
柴宇聞言嘿嘿笑:“那肯定要讓隊長失望了。考驗什麼的,我向來扛得住。”
陸成遠半是警告半是提醒了說了句:“自信過頭了就是自負。”發現赫饒臉色不對,他眉心聚攏:“怎麼,出狀況被老大訓了?”
感受到他的關心,赫饒心中一暖,“上次險些因為逞qiáng受傷,這回再出狀況估計就要被頭兒退貨了。”說完淡淡一笑,以為能把不自覺間外露太多的qíng緒掩飾的很好。
陸成遠挑眉:“那也不錯,反正你也到了嫁人生子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