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照做。
顧南亭隨即撥通她的手機,響了兩聲又掛斷,“隨時打給我。”
見夏至不動,商億適時替顧南亭解圍,他走過去扶起咖啡,揚聲:“來搭把手。”
一邊是程瀟,一邊是咖啡,本以為她會為難。結果,夏至搭在保時捷車門上的手沒有鬆開,語氣則像目光一樣堅持,“要麼讓咖啡也上你的車,要麼我和她一起走,讓你朋友把咖啡隨便送到哪家酒店,費用我出。你選。”
咖啡是男人,相比程瀟當然更安全。商億瞬間佩服起她邏輯思維的縝密,他看向顧南亭,等待他的反應。
七年後的夏至,對他也算不上客氣,卻絕對不敢這麼和他說話。顧南亭眉眼之間染上不悅,但最終因體諒她對程瀟的保護之心緩和下來,他靜了一下,才把自己的駕駛證和車輛行駛證遞給她,“讓她還給我。”堅持單獨送程瀟。
咖啡在這時吐了起來,吐完還在喊:“夏夏,給我水,我要水……”
商億在顧南亭的目光注視下,把咖啡扔在了路邊,一副不管醉鬼的姿態。
夏至眼看著咖啡跌坐在路上,只好翻開證件,確認駕駛證和行駛證上都是一個名字,又對了車牌號,才放話威協:“我就信你一回。要是你敢對她不軌,顧南亭,這事不可能善了。”然後跑過來。
商億根據夏至提供的地址送兩人回去。路上,他透過後視鏡看見,喝醉的男人靠在女人肩膀上,睡得無知無覺。而那女人一邊責罵他,“再chuī什麼千杯不倒就把你掰彎!”一邊給咖啡攏了攏大衣。
這樣的言語和親昵,商億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們是qíng侶。
那晚的最後,商億剛幫忙把咖啡弄下車,夏至就翻臉了,她說:“我是不會對你表示感謝的商先生!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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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時分,秘書請示程厚臣,“程總,商氏總經理商億在樓下前台,問您是否有時間見他一面。他沒有預約。”
“商億?”程厚臣正在辦公室喝茶,他看向一旁的助理。
助理立即說:“我們和商氏沒有合作往來。”
程厚臣回復秘書,“不見。”
秘書猶豫了一下,“他說是來向您道歉的,為程小姐的事。”
程厚臣沒抬眼,“那就讓他去找程小姐,來煩程小姐她爹gān什麼。”等秘書出去了,他打電話給程瀟,“你昨晚是不是闖禍了?一夜沒回來,就把姓商的給招惹上了?人家現在找我道歉來了,我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啊?”
居然去找老程道歉?!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嗎?因為顧南亭?
意外之餘,程瀟笑言:“堂堂程總讓人覺得小器就丟面兒了,你就接受唄。”
程厚臣有點不樂意,“我都不知道什麼事,哪能聽別人一面之詞就隨便接受?萬一我閨女吃虧了呢?”
程瀟表揚道,“你做得對!”
確定他閨女沒事,程厚臣就放心了,他說:“一邊玩去吧,我這忙著呢。”
程瀟沒大沒小地問:“忙什麼啊,約會?”
程厚臣斥責道:“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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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掛了電話,夏至把顧南亭的證件丟過來,“既然你平安無事,還給人家吧。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有話對我說,你們昨晚……”
昨晚的qíng況程瀟已經知道了,她無心追究顧南亭怎麼那麼碰巧地出現,她只是不明白,他是出於什麼心理堅持帶走自己,把幾乎是陌生人的女人帶去家裡?
程瀟拿著顧南亭的證件,對夏至說:“昨晚你就憑這兩樣東西,把我甩給一個陌生人?”
夏至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和咖啡醉成那樣,我都做好要陪你倆坐到天亮的心理準備了,他雪中送炭似的出現,還喊來朋友幫忙,我難道還要拒絕嗎?”
“你就不怕他是人販子把我賣了?”程瀟戳她腦門,“夏姑娘不是最聰明的嗎?怎麼那麼輕易信人?”
“人販子倒不像,對你有所企圖我基本可以肯定了。你是沒看見他看你的眼神,簡直讓我不忍辜負。你都打他臉上了,打臉啊!他非旦沒生氣,反而,”夏至拿腔拿調地學顧南亭說:“是我,顧南亭。”她笑得賊兮兮的,“我還非要當120的大燈泡嗎?你們小心被輻she成神經衰弱。”
不是“我是顧南亭”,而是——
同樣的五個字,“是我”和“我是”表達的重點和意思似乎隱隱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