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聶亦說,我爸我媽會去,我這兒十號就得飛印尼,又是兩三個月回不了國的節奏,這個時間還是陪陪老人家合算,我就不去了。
隔了五秒,他回了個“好”字。
原本以為這事到此已告一個段落,結果六號早上接到聶亦身邊褚秘書的電話,跟我說:“Yee的酒量糟糕到簡直沒酒量,今天謝少的婚禮他是首席伴郎,勢必要幫著擋幾杯酒,喝醉的可能xing在百分之六十以上。雖然我讓小周隨時看著,但要是Yee真喝醉了,您知道這樣的場合,一個生活助理可能沒法兒將他順利帶回來,所以我私自給您打這個電話,希望您……”
我剛咕嘟咕嘟喝完一杯蘋果汁,心qíng無比平靜地、循循善誘地跟褚秘書說:“要是聶亦真喝醉了,就算在謝侖家住一晚其實也沒什麼嘛,我的政策是儘可能不gān涉他,就算有了我這麼個女朋友,也要讓他感覺到生活是多麼地自由。”
褚秘書沉默了兩秒說:“實不相瞞,謝少有個妹妹,一直對Yee……”
我也沉默了兩秒,我說:“當然了自由也不是絕對自由,我馬上回來。”
但那天高速路上連著出了好幾起小車禍,堵車堵了足有四個多小時,進S城時已是華燈初上,我開車直奔美容院,童桐已經拿著晚禮服裙在那邊待命。
做頭髮時康素蘿打來電話。最近我和康素蘿見面少,她基本每天給我一個電話,要是對男生也能有這樣的勁頭,別說jiāo一個男朋友,同時jiāo一打男朋友我看都不在話下。
康素蘿劈頭第一句話就是:“非非,我看到你們家聶亦了,活的哎,穿禮服真是有型到爆,比新郎帥多了啊!不過你怎麼沒來?”康素蘿她爹是本市的父母官,謝家忘了請誰也不會忘了請他們家。
第二句話是:“好像挺多人都知道聶亦有女友了,他出現前好幾個我不認識的女的在談這事,都說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把這朵高嶺之花摘到了手。”
第三句話是:“我本來期待你倆能跟偶像劇似的手挽手來個華麗出場的,結果居然沒看到你啊,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嗎?”
我說:“不昨天跟你說過了嗎,我在我姥姥家。”
她立刻教訓我:“要我我就立馬從姥姥家滾回來,那可是你男神,你上點兒心成不成?聶亦身邊可不缺女伴,你看你沒來吧,立馬就有人補上了你的位置。今兒跟在聶亦身邊的那個女生我看就挺不錯,梳一個赫本頭,笑起來又甜又開朗,大家都以為那就是他女友呢,有幾個對聶亦jiāo女友這事挺不服氣的千金,一看那女生長那麼漂亮像是也服氣了。”
聽我沒反應,她嘆著氣安慰我:“算了,你也別太擔心,我幫你看著點兒聶亦,咱倆什麼關係,我在不就等同於你在嗎?”
我說:“我已經滾回來了。”
她說:“啥?”
我說:“我已經滾回來了,從我姥姥家。”
她一愣,不知哪兒來的氣勢:“那你趕緊再滾一滾滾到這兒來啊,你還在那兒磨蹭個什麼勁兒呢?”
我說:“喵哆哩·清脫古同志,我開了八個小時車,給我把菜刀我就能立刻去演《飛躍瘋人院》,我不得拾掇拾掇再過來啊?!”
她的氣焰立刻泯滅了很多,小聲說:“哦,非非,那,那你快點兒過來,我等你哦。”
出美容院後康素蘿再次和我連上線,一路上向我匯報現場進展,這期間聶亦果然不負眾望地倒下了。離謝宅還有五分鐘,康素蘿突然吼了一聲“我×”,驚得我差點兒把車開得飄起來。她立馬將聲音調小喃喃:“非非,你趕緊的,我有點兒hold不住了,這幫人玩起來也太瘋了。”
我將左耳耳機重新塞回耳朵里問她:“怎麼了?”
她說:“謝侖他妹你認識不認識?”
我說不認識。
她說:“就是演《包頭愛qíng故事》里女主角那個謝明天啊,不愧是進娛樂圈混的,作風真是大膽,完全無視了聶亦還帶著個女伴,放話說既然他還沒結婚,誰都有追求的權利,開了個拼酒的局,說誰拼贏了誰把聶亦帶走。”
我說:“聶亦帶的女伴呢?關鍵時刻沒上去攔著?”
她說:“你說那短髮甜妞?攔了啊,謝明天其實今晚一直對她有點兒挑釁,調了三杯深水炸彈給她,說要她gān了這三杯走路還不晃就能立刻把聶亦帶走。結果這姑娘完全是個戰鬥力負5的渣啊。才喝了一杯就倒了!”
我把車停好,跟她說:“你看著聶亦,別讓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近他的身把他帶走,等我三分鐘。”
她說:“那我攔不住怎麼辦啊?”
我說:“扮瘋子會不會?裝醉,撲上去抱聶亦的大腿,說他是你難以忘懷的前男友!”
她打了個哆嗦:“我爹知道了會剝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