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的周圍,已然也站了幾位後宮娘娘,除了眼生的幾位,竟然還有一向與皇后不合的栗妃。
相比皇后的妝容,她倒顯得很是淡雅清新,淺色紗裙將她妖嬈身姿繚繞,雲堆翠髻,珠翠輝輝,雖然丹唇逐開,靨笑chūn桃,但眼中的嫉妒之意難遮。
“民女楚凌裳見過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長樂無極。”她深施一禮,恭敬問候。“民女見過幾位娘娘。”
“來人啊。”還未等皇后開口,一邊的栗妃先張口了起來。
兩名宮娥走上了前,等著栗妃娘娘的吩咐。
栗妃唇邊依舊噙著笑意,卻在看向楚凌裳的時候迸she出一抹歹毒之味,聲音也陡然轉冷,“過去掌楚凌裳的嘴!”
楚凌裳一愣,先後兩個宮娥便上前,其中一個二話不說,伸手就“啪”地一下狠狠打在了楚凌裳的臉頰上,另一個也猛地抬手,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另一側臉頰。
頓時,火辣辣的痛開始蔓延,她只覺得唇邊透著一絲絲的血腥氣,應該是流血了。
宮娥的手還要抬起狠狠地打,卻在落下之際被她一把握住,阻止住了宮娥的行為,再看向殿上的皇后娘娘,字字如清冷的冰塊,“皇后娘娘,民女不知道怎麼衝撞了娘娘。”
雖說這個栗妃與皇后始終不合,但也不至於在椒房殿公然喝令皇后娘娘的人,她可以這麼做,很顯然是與皇后打成了共識。
果不其然,皇后聞言後,輕輕一勾唇,伸手接過嬤嬤奉上來的清茶喝了一口後,緩慢悠然地說了句,“楚凌裳,本宮不管你被皇上奉為什麼官職,又或者是太后娘娘奉為你公主,本宮只是知道你讓本宮久等了。”
楚凌裳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抬手擦拭唇邊的血跡,心中只是不由冷笑,這種yù加之罪的戲碼真是歷朝歷代都會上演,後宮之中果然是非之地,佳麗三千,皇帝卻只有一個,想必各個都將她當成是勾引皇帝的狐妖了。
明義上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實際上還不是一群女人的嫉妒?
“抬起頭給本宮看看,是怎樣絕世的美人兒讓皇上和左賢王都迷了心竅?”薄皇后的聲音聽上去很溫柔,卻透著一絲yīn冷之氣。
☆、卷三057宮闈之難(2)
夫妻,應相濡以沫,但在後宮之地,夫妻的含義早已經超出單純的意義。女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yīn毒?什麼時候變得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而面目全非?是男人造成的?還是自己?自古以來的皇上都是三宮六院,是男人太喜歡獵奇?還是男人一直想要追求最純淨最心動的那一刻?
楚凌裳正在心中暗嘆,一隻冰冷的手便將她的臉扳起,yīn涼的溫度幾乎可以鑽進心底深處。
“皇后娘娘,瞧瞧她這張小臉,還真叫個冰清玉潔,遠遠比過那些剛進宮來的家人子,要不然怎麼會迷得皇上在清熙殿過夜呢。”是原本站在皇后身邊的一位妃子,她穿得倒也富貴非常,但由於深宮幽怨,臉色顯得很是難看,縱使妝容畫的再過jīng細也掩不住臉頰上的鬆弛。
薄皇后起身走向了楚凌裳,香腮染赤,耳墜明珠直搖曳,雙目直擊她的臉頰,淡淡一笑,“楚寰妤果然是位雪為肌膚冰是魂的玲瓏美人,只可惜紅腫的臉頰真是令本宮見了心生厭煩。”說完這話,她又轉頭看向了栗妃——
“妹妹,這張俏麗的小臉兒你怎麼捨得命人打下去呢?”
“姐姐這話就不對了,妹妹也無非想要幫著姐姐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丫頭。”栗妃掩唇一笑,見楚凌裳唇角的血跡後心中著實高興。
“皇后娘娘,民女只是以鬼谷傳人身份被皇帝召進宮中,除了商談當今局勢外再無其他,還望皇后娘娘明查。”她只消抬頭看一眼殿上就能很清楚知道她們各自的心思,揣摩人心一向是鬼谷絕學,她們表面上看是歸附於皇后娘娘,但實際各懷鬼胎,掩藏至深倒也不難察覺,暫且不說他人,就說這個栗妃娘娘和皇后今天倒是意外地配合起來,想必都想一致對外了。
“明察?本宮當然要明察!”薄皇后眸光變得極為凌厲,語氣雖然不高卻也暗藏殺機,“說,昨晚皇上究竟有沒有臨行你?”
今兒早她命人查了庭錄,庭錄上沒有記上楚凌裳被臨幸的一筆,但這並不表示她與皇上沒有什麼,在楚凌裳沒有進宮之前,栗妃是最受寵的,楚凌裳進宮之後,皇上連栗妃的寢宮都不願多去,那晚在宴席之中,她看的十分明確,皇上看向楚凌裳的眼神明顯不同,那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感qíng……
栗妃這個賤人她早晚要對付,但這個楚凌裳似乎更加咄咄bī人,她不得不防。
楚凌裳不難感覺到來自皇后的壓力,暗吸一口氣淡淡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昨晚民女只是陪著聖上下棋。”
“只是下棋?”栗妃走到皇后身邊,也冷冷笑了一聲,“皇后娘娘,你相信她的話嗎?皇上是真命天子,被他看上去的女人能只是下棋?姐姐,看樣子這位楚姑娘將我們當成了孩童騙呢。”
薄皇后微微一眯雙眼,“楚凌裳,本宮都已經聽說了,你先是勾引了左賢王,而後又勾引皇上,今天又有如此幼稚的藉口來欺瞞本宮,你雖然不是宮裡的人,但身處宮中已然玷污了後宮的清淨,你以為只是憑著你的一句話,本宮就能信你?”
“皇后娘娘,民女真的與皇上什麼事qíng都沒有發生過。”楚凌裳微蹙著眉頭,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事qíng都沒有發生本宮就相信?本宮只相信眼見的事實!”薄皇后的眸光一厲,還沒等楚凌裳反應過來便喝聲下令——
“來人啊,給楚凌裳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