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楚凌裳和夜崖跡都沒有說話,因為有太后傳話的宦官和宮娥們在。雖然心中有萬般疑惑,但她還是忍了下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話家常的最好時機。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師父也隨著師兄一同進了宮,得知他們平安無事她放心了。
在臨近長樂宮的時候,夜崖跡停住了腳步,陽光下他的笑容如同宮中飛落的桃花明艷,跟她jiāo代了目前他與師父居住的處所位置,又叮囑了她幾句後離開了。
看著師兄離去的背影,楚凌裳心中泛起感動。她自小就沒了父母,從來不知道父母疼愛是怎樣的滋味,一直以來她只將師父和師兄、青袖當成是最親近的家人,雖然他沒有多說什麼,但她知道師兄和師父就是為她而來,尤其是師兄,應該是尋她不到才出此下策。
師兄一直令她感到溫暖,就正如這次悄然進宮,又在簡單叮囑她後離開,一切都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如同不曾分開過一樣,他沒有其他人的激動,他一直就是如此平淡的……
不過,皇宮之地是不是真的可以出入自由?
楚凌裳不由得為師父和師兄擔心了起來,看著宦官停住了腳步,她暗自輕嘆一聲,低著頭緩緩走進了長樂宮。
殿內,依舊香薰清新,只是多了幾株極為美艷的藍色睡蓮,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由好奇這睡蓮的顏色竟如此怪異,沒有抬頭看殿上是否坐著他人,直接深施一禮,“凌裳見過太后娘娘,祝願太后長樂無極。”
“嗯。”竇太后正坐芙蓉榻上,見她後輕輕一笑。
楚凌裳緩緩抬頭,卻在抬頭的瞬間驀地一驚!
她原本大殿之上只有太后,沒料到坐在太后左側的還有一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將她拉進桃樹林的赫連御舜!
他怎麼會在這?
“還愣著做什麼?”一邊的嬤嬤提醒了一句,“見了左賢王還不行禮?”
楚凌裳斂下了眸子,再度施禮,“凌裳見過左賢王,願王上長壽無疆。”
赫連御舜輕輕點頭,深邃眼眸滲出幾分笑意來。
“凌裳,來哀家身邊。”竇太后語氣很輕柔,朝她一伸手。
她不知這兩人之前談過怎樣的話題,自然也沒有時間多加揣測,輕步上前,將小手jiāo到竇太后的手心之中。竇太后輕輕拍著她的手,十分慈愛地問了句,“早上散朝的時候,皇上和哀家都見過了你的師父和師兄,他們進了宮,你可曾與他們敘舊?”
“回太后娘娘,凌裳還未來得及見過師父,師兄倒是匆匆見了一面。”她小心翼翼做著回答。
“好,皇上已經下賜養心殿給他們,一會兒你從哀家這裡出去就直接見他們吧,分別多日,應該很想念了。”
她抬眸,刻意忽略掉一旁那兩道炙熱眸光的注視,輕輕一欠身,“凌裳謝過太后娘娘。”
“傻丫頭,你是哀家賜封的公主,還要如此見外嗎?今兒哀家叫你來是想儘快處理你的親事。”竇太后笑著對她說,眼神極為平和。
“太后——”她心頭泛起不祥預感,又下意識看了一眼赫連御舜,總覺得他唇畔的笑更加明顯了……
竇太后輕輕一笑,“你還想瞞著哀家嗎?左賢王已經同哀家稟明了你們兩人的關係,既然你與左賢王兩人早已qíng投意合,那哀家也願及早做這個媒人才行。”
什麼?
qíng投意合?
她如雷擊,頓時怔住了……
☆、卷三062qíng投意合?(2)
局面發生了意外地逆轉,她怔愣的樣子看在太后眼中,一絲質疑划過臉頰,轉過頭看向赫連御舜,“左賢王,這……”
赫連御舜涔薄的唇畔不著痕跡地滑過笑痕,站起身來走到楚凌裳身邊,見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大手一拉將她的手腕箍住,對著太后慡朗說道:“凌裳臉皮薄,經不得太后如此詢問。”
太后恍然大悟,笑著點頭。
“太后也知曉,本王在宴席第一眼見到凌裳的時候就已經心儀,早就有迎娶凌裳之心,事實上就在昨夜,凌裳已經是本王的女人。”
什麼?
楚凌裳當然聽得懂他話中的曖昧之意,一貫的淡然被打破,驀地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男人!什麼叫她是他的女人?這……
“昨夜?就是昨夜嗎?”太后的唇角似乎藏著隱隱的笑意,眼神透著幾分驚喜,“原來昨夜是左賢王,這些宮人們也真是的,事qíng都沒有搞清楚就私下亂傳。”
“正是,許是宮人們看錯了。”赫連御舜輕輕一笑,如蓮生花,又輕輕施禮,“太后,本王進宮已有數日,承蒙皇上和太后的照料一切都覺甚好,明日本王就打算返回,凌裳既然是屬於本王的女人,可一同離開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