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始終是容不下她,不,豈止是她,還連同她的師父和師兄。
景帝一聽,頭又開始疼了,他原本以為大戰將至,大臣們能夠不再計較鬼谷之人參政之事,沒想到他們將矛頭又指向了寒蟬子等人,著實令他煩躁不堪。
“夫子等人早已推算出吳王會與今日再度叛亂,難道這還不足讓朕信賴他們的本事嗎?諸位愛卿,鬼谷之人只為助我朝聲威,此種非議之言朕不想再聽!”
“皇上,詭異之道怎可完全信賴呢?”李廣再度進言,“還請皇上恢復正常朝綱,不要亂了規矩。”
“放肆!”景帝龍顏大怒,“李廣,朕念你一直是輔佐先皇的老臣一忍再忍,難道你還想讓朕貶你到北部守兵不成?”
李廣原本就是個xingqíng中人,說話耿直,聞言後心中多少存有委屈,想說什麼倒也不敢。楚凌裳見朝廷封之上有了爭執,輕嘆一口氣,想了想輕步上前,於李廣身邊停住。
“皇上,李將軍是朝中老將,忠心耿耿為了大漢江山勞心勞力,李將軍的顧慮也不無道理,還請皇上念在將軍一心為朝廷的qíng面上息怒。”
李廣沒料到楚凌裳會出面為他求qíng,微微一愣後,低低不屑說了句,“妖女,大殿之上豈容你在此妖言惑眾。”
景帝臉色微微一變。
“李將軍,凌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楚凌裳看向李廣,溫潤嗓音一點動怒的跡象都沒有。
李廣轉頭看著她,“有話就當著諸位大臣的面,但說無妨。”
“好。”她輕聲開口,又看了一眼正朝著她點頭的師父和師兄,清冷眸光逐一掃過每一位大臣,最後又落回到李廣的臉上——
“李將軍有多年領兵作戰的經驗,應該很了解這次吳王興起叛亂的目的何在。七國叛軍之所以會一舉攻梁國、再圍齊,如今又朝著長安方向bī近,原因只是吳王劉濞早有預謀。當初諸多大臣也是在這朝廷之上進言皇上誅殺晁錯方能平息叛亂,可事實上呢?吳王劉濞非但沒有退兵,更認為自己可以取大漢皇上代之,凌裳的師兄夜崖跡一向喜歡遊走列國,早已聽說吳王在諸侯國中自稱為東帝,勢必是要與大漢分庭抗禮,凌裳的師父寒蟬子曾經也助高祖皇帝統一江山,如今凌裳只不過是要遵循天下統一的倫常,協助皇上平定叛亂而已,這次戰亂平息之後,我們鬼谷之人便會離宮,這也是皇上曾經應允的事qíng。”她的目光鎮定非常,柔和地再度看著殿上的大臣們,繼續說道:“所以諸位大臣無需有任何顧慮,權勢也好,富貴也罷,如鬼谷之人想要得到就如同囊中取物般簡單,但鬼谷之人向來過慣了隱世生活,絕對不願受到朝廷束縛。”
李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朝中的大臣們也面色尷尬,她的確在最後一句話說中了他們的心思,自然各個都不自然,私下議論紛紛了起來。10836398
“李將軍,諸位大臣們,鬼谷之人充其量只能算是謀士,不會向朝廷索求任何功名權貴,凌裳也如此,只為戰亂,不為其他。”她微微提高了聲音,眸光平靜。
“皇上,我們只需出兵迎戰就好,我朝將軍各個威武,只是吳王叛軍,如此簡單之事又何必有勞鬼谷之人?”
太常文翁仍心有疑慮,上前看向皇上進言道,有關楚凌裳的事qíng他多少略有所聞,這個女子雖然心無權貴目的,但世事難料,他不難看出皇上對她的喜愛之qíng,前朝之中有多少紅顏惑殃朝廷的例子發生?
門豪團總幻總體團。如褒姒妲己,又如前朝呂太后,甚至連當朝皇上的軍權依舊掌控在竇太后手中。
此話一出,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大臣們也開始點頭。
景帝被鬧得心煩意亂,額頭上的痛楚更增qiáng了。
楚凌裳不著痕跡地看了龍椅上皇帝一眼,見他臉色略顯蒼白,額頭甚至有明顯濡濕,不由得輕蹙眉頭,想了想,又看向剛剛進言的大臣,恭敬問道:“文太常,您真的認為只是吳王作亂這麼簡單?”
“難道不是嗎?叛軍而已,歷朝歷代都會出現。”文翁堅定說道。
“那麼,匈奴左賢王在前幾日進宮,又在此時離宮難道沒有蹊蹺嗎?”楚凌裳再度發問。
“這有何蹊蹺?楚姑娘怕是太過多慮了吧?左賢王進宮只為和親,順利和親當然要離宮,難道還要在漢宮舉行大婚不成?”文翁悠悠地說道。
楚凌裳輕輕搖頭,“眾所周知,匈奴自高祖皇上之後便頻頻觸犯大漢邊界,我朝雖然數次和親,但也未能滿足匈奴征戰的野心,想必這點李廣將軍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李廣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良久後悶聲說了句,“沒錯,匈奴騎兵經常南下攻擊漢地,嚴重威脅大漢的統治,如今我朝正重於發展經濟之中,要想戰勝匈奴著實困難。”
他是朝中最有資格評論匈奴現狀的人選,因為楚凌裳知道,整個匈奴騎兵對漢代將軍視為心腹大患的就是李廣,他堪稱是名門之後,家中幾代都是朝中重臣大將軍,他的先祖李信是秦國名將,而李廣本人也多次出兵抵抗匈奴進犯,一提到匈奴自然就是憤恨不平。
“李將軍說的極是。”楚凌裳滿意一點頭,再度看向文翁,“匈奴一向野心勃勃,在我看來,左賢王此次進殿無非是刺探軍qíng而已,此時離宮並非急著回到匈奴舉行大婚,如果猜測沒錯的話,幾日後他便會派兵與吳王大軍匯合,再連同東越、閩越等貴族軍隊一舉攻向長安城。所以,大漢此戰不但要防禦吳王叛軍,還要jīng心謀劃方能對付匈奴、東越、閩越等勁敵!”
章節目錄卷三080史上第一人(2)
景帝聞言,若有所思點頭。